遊艇上。
陳安笑的拚命擦眼淚,眾人無一不是笑彎了腰,他們一遍激動的大笑嘲笑桑以研,一邊喝酒慶祝。
“哈哈哈哈,第一百次報複又成功了,好蠢,桑以研怎麼這麼蠢,還敢喊救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一百次!”
“你們看見桑以研臉色沒?刷的一下的就白了,硯哥別回頭!聽著她的慘叫,讓她更絕望!”
“我不行了,等她飄個一天一夜,身上被泡發了,硯哥再把離婚協議丟她臉上,告訴她一切都是報複,哈哈哈,我都能想想到她拿愚蠢崩潰的模樣。”
“活該,要不是她殺了以年,我們才懶得和她浪費時間。”
眾人臉上都是興奮的笑意,他們喝著酒,激動的連手都在抖。
薑謠也端著兩杯酒走到傅硯舟身前。
她勾著唇,嘴上說著恭喜。
傅硯舟看了她一眼,接過酒一口悶下。
冰涼發澀的紅酒順著喉管滑入胃,不但沒有將他躁動的情緒安撫下半分,反而讓他越發煩躁。
“傅硯舟,傅硯舟......”
“救救我......”
桑以研的呼救聲越來越弱,他低著頭,腦子裏全是桑以研上遊艇是看他的眼神,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一向溫柔注視著她的眼睛,變得平靜,黯淡,以及......悲慟。
就好像,知道一切事情,還抱有最後一絲希翼的模樣。
桑以研的呼救聲弱到幾乎聽不見,傅硯舟心跳開始病態的加快,他越想越待不住。
不行,桑以研剛流過產,刀口開開合合太多次,又高燒住院兩天,她身體早就透支了。
再任由她在海上漂流一天一夜,她絕對受不了!
想到這,傅研舟猛地起身,伸手想去拿薑謠手上的呼叫機。
呼叫機控製著周邊二十多艘遊艇,隻要一聲令下,搜救艇就能立馬進行打撈救助。
隻是他剛起身,薑謠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拿起呼叫機就往住艙裏丟。
“薑謠!你做什麼!”
傅硯舟眼底布滿了戾氣。
薑謠被嚇的瑟縮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後退,但想到以年作為自己的底氣,又大著膽子頂了回去。
“硯哥,你又心軟了!”
“你還不承認自己心動了!以年死在了這片海,我們現在隻是讓她在海上漂一天一夜,周圍二十多艘搜救艇看著,能出什麼事?!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薑謠的聲音一出,身邊的一起起哄。
“是啊,能出什麼事。”
“硯哥你就是心太軟,嚇嚇她而已。”
傅硯舟沒有因為她們的話而被安慰住,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推開薑謠,快步下艙去找呼叫機。
心跳越跳越快,不詳的預感蔓延至全身。
直覺告訴他,不能再耽誤了。
可就在他找到呼叫機時,遊艇忽然出現巨大的晃動,遊艇上的燈光全部熄滅,艙內一片漆黑,甲板上緊跟著傳出一陣驚呼聲。
“啊——”
遊艇穩定後穩定後,傅硯舟撿起呼叫機走出甲板。
他抬眼看向海平麵,正準備呼叫時,瞳孔猛然一縮。
他快走幾步走到甲板中間,不可置信的來回轉身張望,可四麵無盡的大海,哪裏還有桑以研的身影!
傅硯舟心臟狠狠一揪,腦子一片空白。
“桑以研!”
無盡的海平麵吞沒了他的呼救,連個回響都沒有。
傅硯舟抖著手打開呼叫機,可呼叫機明顯是被摔壞了,拚命摁動也沒有動靜,他氣的臉色煞白,猛地一把將呼叫機砸向地麵。
砰——
呼叫機被砸的粉碎。
眾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硯哥......硯哥你別急......”
“不會出事了,可能就是順著水浪飄遠了,你先別激動。”
話音未落,傅硯舟雙眼猩紅的轉過聲,猛地一拳朝說話的陳安砸了過去。
“去找!”
“我不管你們用任何辦法,我不管你們怎麼聯係救生艇,立馬把人給我找回來!”
陳安連忙點頭答應。
他哆嗦著從地上爬起,連鼻血都來不及擦,一個個聯係搜救艇找人。
傅硯舟沒辦法心平氣和的等在原地,他剛想坐最近的搜救艇去找,沒等他上船,陳安忽然喊了一聲。
“硯哥,有消息了!”
“西方向的搜救艇回來了!”
傅硯舟血紅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身體比思維更快做出反應。
他飛快走到趕回來的搜救艇前,伸手向去接桑以研,卻被遞過來一套救生衣。
“傅總,我們隻找到了救生衣,上麵有明顯的劃痕和留下的禮服組織,能證明來源於桑小姐。”
“傅總,桑小姐恐怕凶多吉少,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瞬間,傅硯舟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