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急診室找了張床位,我將昏迷的萌萌放在上麵。
好心的實習醫生隻能簡單地替萌萌處理傷口。
我急匆匆地跑到傅逸暉的院長辦公室。
裏麵人頭攢動,很多醫生將傅藍心和傅逸暉圍在中間。
傅藍心依偎在傅逸暉的懷裏,裝出很虛弱的樣子。
從人群的縫隙裏,她看到了我。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對著那些醫生笑道:
“我這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大事,但傅院長非要將你們都叫上來,還真是小題大做啊。”
“你們都上來了,那些病人怎麼辦呢?”
“尤其是急診室,剛剛還聽說有個小朋友磕到了頭,沒人救治豈不是我的罪過?”
傅藍心,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故意的。
她故意用我女兒的命來磋磨我。
可我現在對她毫無辦法。
我還得求著她和傅逸暉。
我跑得太急了,雙腿發軟。
身上的勁頭一卸,我渾身無力,雙腿不聽使喚地跪在了地上。
我對著裏麵的醫生苦苦哀求:
“我的女兒,頭磕在台階上,流了很多血,現在已經昏迷了。”
“求急診科的醫生去救救她吧。”
“她才三歲,她還是個孩子啊......”
急診科的幾個醫生很明顯動容了。他們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同情和不忍。
有個老醫生剛想走向我。
傅藍心卻在背後淡淡地開口了。
“程景瑟,你求他們沒有用,他們做不了主。”
“或許,你可以考慮求求我。”
“畢竟我這人心地善良,看不得孩子受苦。”
我知道傅藍心沒安好心,但是我沒辦法。
為了救萌萌,我的命都可以不要。
為了救萌萌,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我期望在這麼多人麵前,傅藍心真的要扮演心地善良的好人,那萌萌或許還有救。
我跪著朝傅藍心爬了過去。
膝蓋磕在冰冷的地磚上,很痛,但我已經不覺得痛了。
“傅小姐,我求求你,讓人去救萌萌吧。”
“隻要你願意救萌萌,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的血也可以給你做研究。”
“如果萌萌死了,你就很難再找到擁有Lutheran血型的人了。”
傅藍心的眼睛定在我臉上。
“你就這麼點誠意嗎?”
“似乎還不夠打動我呢!”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將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麵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磕一下,咚!
磕兩下,咚咚!
磕三下,咚咚咚!
我一連磕了九下,每次都非常用力。
我感覺到額頭腫了,皮破了。
血流了我一臉。
痛到極致就不痛了,如同我的心一樣。
我邊磕頭邊乞求:
“傅小姐,你放心,救回萌萌,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傅逸暉聯係。”
“傅小姐,隻要我身上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要我的血也行,要我的器官也行。隻求你發發善心救救萌萌。”
血糊住了我的視線。
朦朧中,我看到傅藍心從傅逸暉的懷裏站了起來。
她假裝伸手扶我,卻在我耳邊低語:
“我哥永遠都是我的,你搶也搶不走。”
“我才是他最在乎的人,你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
“程景瑟,你磕了這麼多頭,可我還是不想救萌萌呢。”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個魔鬼般的女人。
我突然就想殺了她,與她同歸於盡。
我猛地撲到她身上,對著她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傅藍心發出慘烈的尖叫。
我死死咬著她,不鬆口。
反正萌萌也要死了,那就讓一切都毀滅吧。
傅逸暉見我咬著傅藍心不鬆口。
他朝我的後背踹了一腳。
他的力道很大,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我渾身劇痛,嘴裏湧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