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電話剛被摁掉又響了起來,或許是哪個工作上的合作客戶。
思及此,溫悅又一臉和氣的接起了電話。
“悅悅!是你嗎?”
聽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綠茶嗲音,溫悅歎氣,這個比騙子還難纏。
“嗯,是我。”
“太好啦!你沒換號碼!今天晚上是我和子墨的訂婚宴,你能來嗎?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那都是誤會......”
“謝謝,不去。”
“悅悅!現在他們都以為是我搶了你的青梅竹馬,你不來,我很難說清。”
“和我沒關係。”溫悅沉聲拒絕。
“悅悅,你就這麼在乎子墨嗎?在乎到現在都放不下。”
罵的真臟啊!溫悅一般不受激將法,但這麼惡心的激將法,她還是忍不了。
“今晚我會去,這輩子,別再拿他惡心我。”
說完,溫悅毫不留情掛掉電話。
早上沈知寒批了她一個小時的假,溫悅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跟在沈知寒身邊三年,工作能力突出的溫悅現在已經是總裁辦中最得力的一員大將。
淩月作為啟天的分公司,顯然是沈知寒作為企業繼承人的練手,練的好了,就能調回啟天總部,甚至坐上集團執行總裁的寶座。練的不好,可能就一直在錦市做一個山大王。
跟在沈知寒身邊三年,溫悅知道,沈知寒不想當山大王。
沈耀祖下麵的這六個兒子,甭管是正室生的還是私生子,一概被沈耀祖認進了家譜。
這六個名副其實的“繼承者們”,要麼就是單純混,反正有家族基金兜著,豪車美女隨便挑。
要麼就在拚了命的工作,努力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家族繼承人。
沈知寒不屬於前者,好像......也不屬於後者,他申請調離總部來到錦市,招了些部下,便不聲不響的在淩月紮下根來。
這三年來,不張揚,亦不平庸。
專心致誌處理了一上午工作,溫悅才覺察到自己的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疼,額頭洇出了涔涔冷汗。
她斟酌了一番,還是拿起了一片衛生巾走進了廁所。
果然,有些出血,溫悅在網上簡單查了查,可能是經驗不足。
她忍著痛站起來將姨媽巾換上。
嘶——
溫悅屏吸,原來是真的很痛啊。
想到晚上又要提前下班趕去訂婚宴,溫悅借著彙報工作的由頭再次走進總裁辦。
黑白灰色調的諾大辦公室,安靜到隻能聽到短促有力的鍵盤敲擊聲和鼠標點擊的噠噠聲。
沈知寒身穿全黑定製西裝,眉宇冷峻,下頜淩厲,臉龐沒有一絲贅肉。
自頂燈發散下來的光線被眉宇攔下一道,於眼下至唇角鋪成均勻平坦的倒三角。
大概因為今天沒有應酬,今天沈知寒沒有係領帶,也沒有係袖口,嚴肅穩重中散發著一絲漫不經心。
“沈總,淩月酒店的項目總部那邊批下來了。”溫悅報告道。
“嗯”,沈知寒依舊看著電腦屏幕象征性的點了點頭,似是意料之中。
“還有......下午我要請一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溫悅接著說。
聽到這個,沈知寒驀然抬頭。
“請假?”
沈知寒敏銳察覺到,溫悅今天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試探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溫悅搖頭,“不是,去參加大學同學的訂婚宴。”
“哦”,沈知寒又低下頭,“可以。”
四點,溫悅準時打卡早退,拿起托特包先去了一趟廁所。
不好好打扮一番,他們真以為她過的多苦呢。
溫悅出門前特地挑了一件白色緞麵禮服裙,款式簡單是簡單,但是能蓋住她身體的青青紫紫。溫悅找來找去,也隻有這一件能穿。
換上禮服裙後溫悅又簡單綰了個低發髻,補了補口紅,低頭看手表正好五點。
溫悅從容走出公司,站在路邊等正在趕來的網約車。
正好是下班點,員工們陸陸續續從大廳走出來。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大家的眼神就好像裝了自動定位一樣,被強烈吸引著看向溫悅。
“溫悅,你今天好漂亮!是去相親嗎?”
溫悅綻開笑顏,香檳色卷發優雅又可愛,蓬鬆劉海將鵝蛋臉修飾得軟白又乖巧,眉眼彎彎,嘴角如月。
“不是,是去參加葬禮。”溫悅笑著說。
同事笑容肉眼可見的尬在臉上,“呃,那祝逝者......入土為安吧!”
說完,同事趕忙邁著小碎步跑開。
溫悅低頭又笑了起來,美的像畫報,她低聲呢喃著:“入土為安,但願。”
網約車到了,溫悅提起裙擺坐了進去。
“尾號0721,走吧師傅。”
網約車應聲消失在車流中,顯然沒有察覺到,在稍遠一點的後方,緊緊跟著一輛頂配邁巴赫。
“沈總,是前麵那輛網約車嗎?”
沈知寒抬頭,漫不經心瞥了一眼,隨後拿起翻過財經報紙繼續看了起來。
“嗯,跟緊那輛車。”
“好的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