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發消息催我回家相親時,秦兆川恰好在我身上結束動作。
男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耳後,抓得我的心密密麻麻的癢。
他動作輕柔為我擦幹淨身上的痕跡,開口卻冷漠異常:
“既然阿姨催了,就早點回去吧。”
我以為他在吃醋,心裏一陣甜蜜,連忙抓起他的手表忠心:
“阿川,我就要陪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
他怔了片刻,隨即露出不屑的笑,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
“你不會以為我在吃醋吧?”
他將我打濕的碎發攏至耳後,動作一如既然溫柔,說出的話卻近乎無情:
“苒苒天真爛漫,我不舍得在婚前動她,隻好用你發泄欲望。”
“如今我和她婚約已定,她很快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也沒用處了。”
......
房間內的暖氣開得很足,我卻打了個寒戰。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前一秒還在極盡溫柔地與我纏綿,下一秒就說出這樣無情的話,將我砸得暈頭轉向。
我也愣了片刻,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
“阿川,你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秦兆川盯著我看,半晌才嗤笑出聲:“何皎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過是場逢場作戲的遊戲而已,你不會認真了吧?”
我沒說話,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他當這三年荒唐是一場遊戲,可我不是,我喜歡他,已經足足十年了。
我們在一個同一個軍區大院長大,青梅竹馬。
秦兆川自小就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不善言辭,性格高冷。
可也是這樣的秦兆川,他紅著臉為我買來生理期的第一包姨媽巾。
在別人罵我是沒爹的野孩子時第一時間衝出來把我護到身後。
高考完報誌願時,已經讀大學的他特意回了趟家,目光灼灼盯著我說:
“皎皎,報京大吧,我在那裏等你。”
於是幾十個平行誌願,我全部寫下了京大,義無反顧奔向那個有秦兆川的城市。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
三年前,他的酒被下了藥,意識模糊間拉住我的手,眼裏的深情讓我沉淪。
一夜荒唐後,他神色恢複清明,卻在看見我的一瞬憤然起身。
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霜,直直地刺向我。
“何皎皎,你怎麼在這?”
我剛要開口解釋,他卻根本不給我機會,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何皎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下作?”
“給我的酒裏下藥,然後借機爬上我的床,你到底有多饑渴,就這麼缺男人?”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都僵住了。
解釋的話堵在喉嚨裏,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原來在秦兆川眼裏,我就是這般不堪的人。
他怒氣衝衝摔門而去。
後來我給他發了很多消息解釋那晚的事情,他一條都沒有回。
隻在三天後,發來一個定位和門牌號。
我如約前去,剛進門就被壓在門後,男人的吻鋪天蓋地落在我身上,眼裏滿是欲望,動作也沒有絲毫溫柔,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結束後,秦兆川躺在一旁抽煙,煙霧繚繞中,他冷漠地說:
“何皎皎,既然你這麼喜歡我,我就當做件好事,陪你玩玩。”
沒有鮮花,沒有告白,隻有滿身的紅痕和一句“玩玩”。
自此之後,我成了秦兆川的地下情人。
隻要他一發消息,我就會丟下手頭上的事去找他。
久而久之,他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好,好到幾乎要讓我忘記我們之前還有過那麼多齷齪。
我沉浸在這虛假的溫柔裏,再次淪陷,天真地以為他真的愛上了我。
卻在今天得知,這三年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場遊戲。
三年荒唐夢,一朝碎成灰。
眼前的男人還在等著我的回複,我抬起眼,對上他的視線:
“當然沒有,既然你已有婚約,我們結束便是。”
“秦兆川,祝你幸福。”
聽到滿意的答案,秦兆川卻莫名有些失落,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不再與他糾纏,穿好衣服準備離開,門外卻傳來扭動鑰匙的聲音。
心猛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哢嚓”一聲被打開。
門外站著的,就是秦兆川口中的未婚妻——周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