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禮愣了一下,露出嘲諷的笑。
“白月茹,你是腦子被敲壞了嗎?”
“當初要不是我給你父母那筆錢,你早就不知道嫁給哪個糟老頭子。”
“北城誰不知道你是我陸宴禮的人,離開陸家誰還會要你,再回去讓你那便宜爸媽賣你一次嗎?”
我怔怔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當初陸宴禮第一次帶我出席晚宴,有人背後議論我的出身,說我是沒人要的賠錢貨。
一向溫潤的他迎麵就給了那個人一拳。
他拉著我走到舞台中央。
“你們都看好了,她叫白月茹,將來會是最厲害的刺繡大師,誰再敢說三道四便是和我陸宴禮為敵。”
那時候他是我的後盾是我最大的底氣,而現在他卻用陸家來捆住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直視他沉聲說道。
“不勞陸總操心,我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看著我。
沒等他說話蘇婉婉走上來虛情假意的拉起我的手。
“月茹姐姐,都是我不好,宴禮哥哥總是這樣,隻要我想要的不分青紅皂白也要給我。”
“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要是不解氣,你就把我的手也折斷吧。”
她一邊說一邊假裝抹淚,可另一隻手卻狠狠掐住了我的斷指。
我疼的飆出眼淚用力將她推開蹲下來倒吸冷氣。
蘇婉婉跌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看著陸宴禮。
“宴禮哥哥,好疼。”
他將人打橫抱起,急匆匆的喊人開車去醫院。
路過我的時候抬腿踢向我的心口。
“白月茹,要是婉婉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鮮血。
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
我要徹底離開陸宴禮,離開北城。
......
我到醫院打了石膏回到家開始收拾東西。
沙發上的抱枕、茶幾下的地毯、臥室的窗簾都是我親手繡上去的圖案。
我打開衣櫃最深處的木製盒子,
裏麵躺著兩身大紅的喜袍,是我為自己和陸宴禮準備的。
龍鳳呈祥的繡樣我改了大半年才定稿,每個他加班的深夜我都偷偷繡一點,想著給他一個驚喜。
看著繡了一半的紋樣,眼淚突然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我拿起剪刀從中間裁成兩半,剩下的一半這輩子我也繡不上了,也不必再繡。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我將家裏所有繡的東西都收進了一個大箱子,寄給了當初學藝的老師傅。
那裏還有很多像我當初一樣懷揣著夢想,想要將中國的刺繡文化發揚光大的孩子需要這些。
我自己的東西少的可憐,一個行李箱都沒有裝滿。
和陸宴禮在一起的十年,除了刺繡的時間都用來照顧他的起居。
衣櫃裏整整齊齊按顏色分類的西服襯衣、袖口領帶,他的喜好我甚至比他自己都清楚。
正在這個時候陸宴禮回來了。
他看見我拉著行李箱頓時就黑了臉。
“白月茹,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你知不知道婉婉的膝蓋擦破了皮,紅腫了一大片,你不好好在家反思,竟然還在這作妖!”
我不想跟他吵架,隻想離開。
可是他卻一把扯過箱子摔到門口,裏麵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陸宴禮,你別太過分!”
我用力推開他,蹲在地上將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回去,可是箱子的鎖扣摔斷了再也合不上了。
就像我們這十年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再也回不去了。
陸宴禮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
“好了,月茹,別鬧了。”
“你看,我買了你最愛的那家小籠包。”
說著他伸手將我從地上拉起,推到餐桌邊坐下。
我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