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親生父母認回去的時候,隻有一個背包和一隻撫慰犬。
隻因為假千金一句元宵節想吃狗肉元宵,他們就把我的狗殺了扔進煮鍋。
我掀了桌子,把別墅砸成災難片。
媽媽滿臉失望:
“不知道妹妹有抑鬱症嗎,她難得開心一次,你就為了條狗斤斤計較?”
爸爸冷冷看著我:“你就是個精神病,我真後悔把你接回來。”
假千金紅著眼眶,把香氣四溢的肉湯推過來:
“爸爸媽媽別責怪姐姐,既然姐姐喜歡這條狗,我還給你好了。”
我笑了。
他們不知道,假千金的抑鬱症是假的,我的精神病卻是真的。
......
1
卷卷不見了。
每次會第一時間躥出來蹭我的拉布拉多,今天卻好像沒聽見我的呼喚。
我握緊了拳頭,卷卷是我終身領養的撫慰犬。
也是精神病院找出的唯一能克製我行為的方法。
如果沒有卷卷,我又會回到在精神病院的模樣......
我想到精神病院裏那些醫生、護士、病人......看到我發病時的恐慌尖叫,雙手捂住腦袋,渾身忍不住顫抖。
不......我不能失去卷卷......不想再被人當成魔鬼,我想做個正常人!
我不知疲倦的在這棟住了半年依舊陌生的別墅裏來回翻找。
臥室,沒有。
雜物間,沒有。
後院,沒有......
狠狠甩上最後一扇門,我越來越控製不住力道。
我掐了自己一把,勉強找回理智,抖著手打開手機裏的監控軟件。
離開精神病院後,我就在卷卷的項圈上安裝了監控,防止意外時找不到他。
可監控的實時畫麵裏是一片漆黑,而曆史記錄隻有找到存儲卡才可以看。
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不受控製的開始咬指甲。
就在我準備出門發尋狗啟示時,任熙月走了進來。
她一副乖乖女的打扮,臉上也掛著乖巧可愛的笑容。
看向我時,眼珠子卻好像泡過毒汁。
我對此見怪不怪,毫不停留的往外走。
任熙月卻叫住了我:“姐姐你這是去哪呢,今天是元宵節,我和爸爸媽媽準備親手包元宵。”
“餡料很特別,你也來一起吃呀。”
我冷淡回應:“不用了,我不過節。”
“今天有大餐,錯過了你會後悔的。”任熙月的語氣意味不明。
我心中一跳,莫名覺得不適。
但找回卷卷的迫切壓在心頭,我還是迅速出了門。
等我發完尋狗啟事回到別墅,裏麵剛亮起燈,熱氣在玻璃窗凝成水霧。
爸媽和任熙月正坐在餐桌邊,一家人歡聲笑語。
任熙月看見我,招了招手,笑容輕快。
“姐姐,快來吃元宵啊,可香了。”
媽媽嗔怪地看我一眼:“你這孩子半天不見人影,熙月可是特意給你留了一大份。”
我皺起眉,剛想要拒絕,任熙月就端起一隻碗。
“忙了一下午,這狗肉燉的爛熟,姐姐你真的不嘗嘗嗎?”
狗肉。
我僵在原地,懷疑自己又幻聽了。
目光機械地轉過去,一寸寸掃過餐桌,落在任熙月臉上。
一個噩夢般的猜想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試圖從她的神情裏找出破綻:“我的卷卷呢?”
任熙月無辜地眨了眨眼:“你是說那條狗嗎?就在這裏呀。”
我死死盯著那碗肉香四溢,在湯裏起起伏伏的雪白元宵,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早上我想吃狗肉元宵,爸爸媽媽就幫我把狗處理了。”
“冰箱裏還剩下好多呢,明天還能繼續吃狗肉火鍋。”
任熙月還在喋喋不休,像個惡鬼在耳邊低語。
我猛地抬手打翻了她手裏的碗,丟下身後的驚呼,向廚房跑去。
我唯一沒有找過的冰櫃裏,大片的血紅色塊橫陳其中。
骨頭和血肉被凍出一層白霜。
上麵甚至還有一縷沒拔幹淨的狗毛,那是卷卷的毛色。
我忽然彎下腰去,拚命的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