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賭鬼爹帶要債人回家時，鄰居都說我這輩子完了。

媽媽跳樓自殺後，賭鬼爹逼我高中輟學打工，現在又要讓我賣身給他還債。

攤上這樣的爹，誰都幫不了我。

賭鬼爹舉起我媽的骨灰，得意洋洋地說：“叫你骨頭硬，今天就你賣到賭場去！”

沒人敢為我出頭，都怕得罪賭場背後的主人。

可他們不知，早在三天前，我便見過賭場的主人了。

那人舔吻著我的側臉，問我：“你想要什麼？”

我撇開頭，恨聲說：“我要爛賭鬼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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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回家時，看到爛賭鬼帶著一群人坐在家裏。

他抬頭挺胸的樣子，說是狗仗人勢都有點侮辱狗。

我有半年沒見過爛賭鬼了。

最後一次見麵，他把15w欠款條甩到我臉上，罵罵咧咧讓我還錢。

接著翻出家裏最後一點值錢東西匆匆離開。

留下我獨自麵對賭場的要債人，和要房租錢的房東。

這半年我的日子並不好過。

要債人天天踹門，破紅漆，沒日沒夜地罵人，鄰居屢次投訴我，物業也通知房東讓我盡快搬走。

我被迫換了不少房子，甚至一度被逼到睡橋洞。

為了還錢，我每天打三份工，還要忍受客人們時不時的猥褻。

前些天我實在忍不住扇了一個猥瑣男，事情鬧得有些大，被店長開除了，少了一份可觀的收入。

好在爛賭鬼給我留下的15w債務，我還到隻剩2w。

就在剛才鄰居阿姨打電話告訴我，爛賭鬼帶人回家了。我以為是他良心發現，想自己承擔債務。

還特意整理了下表情，想著給他個好臉色。

結果到家時，爛賭鬼正在切我提前準備好的生日蛋糕。

見我進來，他吃了口蛋糕。

“生日還回來這麼晚？有相好了？我告訴你沒有100w，我不可能同意！”

我僵硬地站在門口，看著他把我的蛋糕切得稀爛。

我忍不住問：“你回來想幹什麼？”

爛賭鬼往蛋糕上插了支火柴，隨手用火機點燃後，推向我。

火光映在他的臉上，讓我有些恍然。

仿佛又回到了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那時的爛賭鬼發誓會改掉賭博惡習，好好生活......

爛賭鬼長得不錯，年輕時就是靠這張臉哄騙得我媽，後來也沒少用這張臉欠錢不還。

“當然是給我的寶貝女兒過生日啊。”爛賭鬼突然開口道。

我恍然回神。

聽到他說：“來，爸爸給你唱生日歌。”

他話沒說完，蛋糕上的火柴就染盡了，燒出一片黑灰，落在蛋糕上臟得不能吃。

“過來啊。”他催促我。

我警惕地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現在這陣仗，我不認為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要債人突然清了清嗓子。

爛賭鬼頓時怕得渾身一抖，急忙說：“我又欠了80w。”

我就說這狗東西回來找我，肯定沒好事，“我還不起！現在滾出我家！”

爛賭鬼臉色一沉，不再扮演假惺惺的好父親。

“你趕我走？！杉杉！我是你爹！生你養你，你給我還點錢怎麼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放緩語氣對我說：“這次你不用辛苦打工，我幫你找了個工作。”

我冷笑一聲，沒回答。

爛賭鬼自顧自說：“隻要你兩腿一張，就能拿到錢！”

他笑著看我，在等我感動到涕泗橫流，在等我跪下誇他拯救了我的人生。

就像逼死我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