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怎麼這麼大個兒啊......”韓東叫罵了一聲,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其餘人一動不敢動,生怕發出聲音吸引了那怪物。
神像放在壁龕裏的時候不覺得有多可怕,現在再一看簡直跟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
好在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白布,隻能通過聲音來辨別人的位置。
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撿起地上的碎土塊朝著怪物身後扔去。
他立刻被聲音吸引,揮動手裏的斧頭就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砍。
利刃劃破空氣,傳來刺耳的聲音。
這一斧頭要是砍在人身上,估計就直接分兩半兒了。
“往那個洞裏鑽!”
我指了指他們,又指了指那個洞。
反應過來後大家都開始小心翼翼的挪。
韓東腿有傷,就叫他去打頭陣。
誰知道這人剛鑽進去,就砰的一聲響,緊接著一聲嚎叫。
這下可毀了,怪物聽見了聲音兩步就邁過來,斧頭一下下的往牆上砍。
那牆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硬生生挨了幾下,竟然連一道裂紋都沒有。
我緊貼那怪物雙腿,避倒也容易,隻需要借著他劈斧頭的響聲跑就行。
好不容易躲到了怪物身後,韓東才有機會解釋。
“那哪是洞口啊!路都被封死了,這下給我撞的!”
怎麼可能?
高海斌剛從那洞口出來沒多久,期間再沒人靠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被堵死了?
我看了高海斌一眼,他還是像初見時板著一張冰塊臉,我卻總覺得他身上籠照著一層詭異的氣息。
“先離開這吧,不然連話都說不了。”
怪物還在往前衝,我們則順著他身後的路往甬道盡頭走。
直到看不見怪物的身影,我才問高海斌,“咱們出門之前的最後一頓飯吃的是什麼?”
眾人一愣,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瘋了一樣。
高海斌也皺著眉,但久久沒告訴我答案。
“怎麼?不記得了,還是不知道?”
“你們幾個趕快過來吧,他根本就不是高海斌!”
陸珠兒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站到了我這一邊。
“大個兒,你到底怎麼回事?”
麵對陸珠兒的質問,高海斌默默低下了頭。
片刻後他渾身突然開始劇烈的顫抖,再抬頭時,竟赫然變成了那個女登山者的臉!
“你到底是誰!大個兒呢!”
話音剛落,陸珠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胳膊一揮蝴蝶刃正中她的臉。
傷口十分猙獰,從她的左眉毛一直劃到了右臉,卻愣是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你倒是個聰明的,不過沒關係,那個活過來的神像也夠你們喝一壺的了,我們有緣再見。”
又是熟悉的白煙和奇怪的味道。
嗆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好不容易恢複了視線,那個女人卻又不見了。
“你是怎麼發現他不是大個兒的?我根本就沒往這處想,畢竟他剛剛才救了我們。”
陸珠兒臉色難看。
因為高海斌不在,我們對付那怪物又少了幾分勝算。
“胖子都說了洞口被堵死了,那大個兒是怎麼出來的?”
“他說他是跟著血蜘蛛一起來的,可為什麼血蜘蛛破牆那麼久他才出現?”
我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趕路,“我也就是試探一下,沒想到......”
既然真正的高海斌還沒回來,說明他現在很可能陷入了危險之中。
他可是下苦出力的,必須要把他找回來才行。
可事到如今,我們隻能繼續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出鬼打牆的陣眼到底在哪。
牆上的壁龕已經空了,那個怪物不知道去了哪,最好是被鬼打牆繞走了。
可惜事與願違,僅片刻,那沉重腳步發出的悶響出現在了我們前麵。
“看來一直繞圈子的是我們。”陳豪一拍腦門,滿臉的絕望。
反倒是陸珠兒幹勁兒十足。
“要我說,咱們再繼續躲也無濟於事,不如把那怪物殺了。”
“他一死,咱們說不定就能離開這鬼打牆了!”
我心一狠,覺得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幹!”
我也學著陸珠兒的樣子,把電棒咬在嘴裏,一手握著月牙匕首,率先衝了上去。
陳豪掉頭往反方向跑,嘴裏學著百獸之聲,還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
趁其不備,我迅速繞到他身後,附身朝著小腿就是一刀。
“閃開!”
陸珠兒從遠處蕩過來,雙手持刃在那怪物腰間割開了不少細密的傷口。
可僅憑這,根本不足以殺了他。
“不行,拿這東西打他跟撓癢癢似的,得想別的辦法!”
陸珠兒大喊一聲,隨即再度衝向怪物的脖頸。
本以為這次能有些許不同,不想結果大差不差,冷器根本傷不到他。
我想著詭物說白了也就是個用泥巴糊的玩意兒,要是高海斌在,一錘子砸下去不怕他不碎。
“那伸縮錘給我!我來!”
我衝韓東伸手,他遞給了我一把,自己手裏拿著一把。
相視一眼後,我倆齊刷刷飛身躍起往那怪物身上砸。
錘麵太小,發力點也小,因此我們隻能嘗試先把他手裏的斧頭給砸下來。
“你倆那小玩意管什麼用啊!直接把繩子係在腰上踹!”
陸珠兒恨鐵不成鋼罵了一句,我這才反應過來,有道理!
陳豪隻管來回傳聲音幹擾怪物,隻要能把斧頭踢下來,他對我們來說也就沒有威脅了。
這麼耗雖說有些浪費體力,但已經是目前來說最能見效的方法了。
但我們一邊要躲避怪物的重斧,一邊還要費盡心思把他的胳膊給卸了,著實有點難辦。
更加不妙的是,我們不過是因為一次配合不當,繩子直接纏在了半空。
三個人都吊在那,誰都不好脫身。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直接把繩子割斷,抓鉤也就廢了一個了。
剛一落地,我連翻幾個跟頭想找個安全的地方。
剛準備示意陳豪往遠處帶帶,給我一個喘氣兒的機會,就看見那怪物已經高舉著斧頭站到了我眼前。
那股子鐵鏽味一個勁兒往我鼻子裏鑽,閃爍著寒光的斧麵薄薄一層,似乎隻要慣力落下來,就能輕鬆將我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