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縈繞在鼻翼間的那股冷香。
刺激得賀知硯原本混沌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醒。
他恍惚抬起頭,看著那五官立體的美豔的臉,下意識想站直身體。
隻是才站起身,眼前就開始一陣陣發黑,世界也跟著旋轉起來。
朦朧中賀知硯的手臂被另手給挽住。
那手一扯,他就癱軟進了那人懷裏。
賀知硯躺在熟悉的懷裏,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妹妹。”
很小聲。
小得似乎隻是司雲溪的錯覺。
她身子僵硬了一瞬,接著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鬆開賀知硯把他扔在了地上。
白睿喬匆忙走出來,看見地上不省人事的賀知硯,他有些誇張地驚呼一聲,“哎呀,他怎麼在門外,一聲招呼都沒打,我們也不知道他來了。”
剛剛用眼神威脅賀知硯不許進去的傭人立馬站出來跟白睿喬唱雙簧。
“白先生,這你就不懂了吧,外麵太陽這麼大,他這是故意站在外麵。 ”
“連如今暈倒的時間都是如此的湊巧。”
說這句話的時候,傭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司雲溪。
白睿喬做出頗有幾分生氣的模樣,“雲溪,他心思深沉,要不然我再去幫你找個其他斂容師。”
司雲溪擰著眉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賀知硯。
耳邊卻回蕩著那句似真似假的妹妹。
她冷著臉跨過昏迷的賀知硯往裏走。
卻沒有順著白睿喬的意把人趕出去。
隻是道,“阿莉下葬的日子將近,找其他人也麻煩,等他把阿莉的屍體修複好了,我自然會趕他走。”
白睿喬藏起眼裏的不甘,乖巧應了聲,快步追上司雲溪。
他主動牽著她的手,身體蹭了上去,“雲溪,今天我親自下廚,你看你愛吃什麼......”
白睿喬在說什麼,司雲溪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黑眸死死盯著沙發上的毯子,眼裏的溫度,似乎已經跌到了冰點。
“誰讓你拿出來的。”
白睿喬看著司雲溪不好看的臉色,噎了一下,接著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覺得有點冷,就隨便讓傭人找出來的。”
剛剛那個傭人連忙站出來解釋,“是我給白先生拿出來的,小姐我......”
“你被開除了,收拾東西滾蛋。”司雲溪直接丟下這句話,接著利落把毯子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她往上走了幾步,又想到什麼,回過頭冷冷地看著白睿喬,“他的東西,從今往後你不許動。”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看著司雲溪頭也不回的背影,白昕薇尖銳的指甲已經嵌入掌心。
外麵人都說。
從前的司雲霆,死不要臉,勾搭收養的妹妹司雲溪。
連帶著白睿喬都是這樣覺得的。
可自從來了司家。
他卻發現,司雲溪到現在還保留著和司雲霆的那些生活痕跡。
隻是司雲霆已經成為一個禁詞。
沒有人敢提起。
因為他差點害死司雲溪,也害得司雲溪最好的閨蜜死得慘烈。
可若是沒發生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