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硯能想到地保住小命的辦法,就是盡力去聽話。
不能像曾經的自己。
強骨頭。
司雲溪就算是有氣,折騰折騰氣消了就算了。
烈日當頭,賀知硯艱難地順著盤山公路來到司家的莊園。
傭人領著他往裏麵走的時候,看著周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場景。
賀知硯心情複雜。
他沒想到,自己再次回到這裏,會是用一個完全陌生的身份。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離開這裏的時候,並不光彩。
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之後,賀知硯已經打算離開了。
可是那個時候,有人給他發了一個地址,告訴他,司雲溪在會所喝多了酒。
要他去接。
想著最後一次告別,他趕了過去。
賀知硯不知道,司雲溪的仇家跟在他身後,跟了一路。
結局就是,司雲溪受了重傷,九死一生。
他被丟出司家,身無分文。
賀知硯想辯解,掙紮著想見司雲溪。
總算是等到了司雲溪,也等到了她對他滔天的恨意。
再次踏足這裏,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像是一擊重錘,砸在賀知硯心口上,讓他沒辦法呼吸。
傭人把他帶到客廳就走了。
隻是賀知硯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悅耳又帶著幾分嫌棄的聲音。
“什麼味啊,跟死耗子一樣。”
有人開口解釋,“估計是小姐找來的斂容師來了。”
白睿喬似慵懶的貓咪一般窩在沙發上,聞言皺眉,“那豈不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我不想看到他,我怕做噩夢。”
站在白睿喬身邊的傭人立馬抬起頭,威脅地看了賀知硯一眼。
賀知硯才準備跨進去的腳又默默收了回去。
他隻能退到白睿喬看不到的地方。
畢竟剛剛傭人帶他來的時候就介紹過了。
白睿喬是司雲溪如今心尖上的人。
跟從前那明不言順的養兄不一樣。
他可是未來司家的男主人。
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外麵熾熱的陽光險些要把賀知硯的皮膚曬得裂開。
呼出的空氣似乎都是灼熱的。
賀知硯想起白睿喬身上還裹著毯子。
是因為別墅裏用了獨特的控溫技術。
一年四季,二十四小時,都隻有二十度。
因為從前的司雲霆嬌氣,他怕熱得很,最喜歡的就是春秋季的二十度的溫度。
一度不能多,一度不能少。
不然他就要鬧著帶妹妹去四季如春的雲城。
因為這點,司雲溪又讓人拆了整個莊園的空調,連夜讓人用上了最先進的控溫技術。
隻為讓他不要亂跑。
就連白睿喬身上裹著毯子。
也都是真絲的。
因為司雲霆皮膚敏感,若是用太粗糙的皮料,就會起蕁麻疹。
他的所有衣服和貼身的被子毯子,都是司雲溪選的。
賀知硯得到過司雲溪毫不顧忌的偏愛和嬌縱。
所以才會肆意妄為地覺得。
已經能夠在她的心裏留下一個位置。
如今才明白,她能這樣對他,也能這樣對別人。
他從來都不是那個最特殊的存在。
賀知硯險些中暑暈倒之際,模糊的眼前突然出現那雙名貴小羊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