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周以程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妹彥卿突然從國外回來了。
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她身患絕症的消息。
接到電話那一刻,周以程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丟下我一個人在婚紗店,進退兩難。
後來,我在布置婚房時被倒下來的花架砸傷了腿。
我哭著給周以程打電話,讓他回來陪我。
他卻說彥卿正在做檢查,不能扔下她不管。
“那我呢?我才是你老婆,我受傷了,你連看也不來看一眼嗎?!”
“江遇晚,你懂事一點好不好?
彥卿是我親妹妹一般的人,她如今患了絕症,你卻還要為這麼點事爭風吃醋!
你若再這般無理取鬧,我便要好好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了。”
周以程說得鄭重其事,卻不等我分辨,就直接掛斷了。
電話那端“嘟,嘟…”的聲音還在回響,我摸了摸打著石膏的腿。
在眼淚落下來之前,我拚命安慰自己:
以程說得對,腳傷了哪有命沒了重要。
別哭。
周以程雖然在電話裏與我置了氣,第二天卻還是回來了。
隻是在他開門的一瞬間,我不熟練地拄著拐杖去倒水,結果水灑了一地不說,人也摔得人仰馬翻。
周以程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眼底的心疼是真的。
“怎會傷得這麼嚴重?我以為你隻是扭到了腳而已。”
他將我抱回床上,話語間滿是擔憂。
“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怎麼讓人放心得下啊。”
“我沒事的以程,醫生說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在我們婚禮之前肯定能好起來!”
在我說到婚禮時,我發現周以程的目光明顯閃躲了。
“怎麼了,以程?”
他沉默了半晌,似是終於下定決心般開了口。
“遇晚,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阿卿她已經時日不多了,她最後的心願便是能當一次新娘,她在國內無親無故的,隻有我這個哥哥。
所以,你能不能......把這場婚禮先讓給她?
等她走了以後,我一定重新為了補辦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你是說,把婚禮讓給她,還是把你讓給她?
周以程,你當我是什麼?”
周以程見我語氣不善,有些急了。
“又不是不和你結婚,隻是幫妹妹完成臨死前最後的心願而已。
你這都不肯嗎?你未免也太過小氣了!”
為了這場婚禮,我整整籌備了三個月。
在他陪著彥卿的這些日子裏,我一個人扛起了所有婚禮的事。
如今連婚紗都定好了,他卻讓我把婚禮和新郞統統拱手讓人。
這天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我與周以程為此吵得不可開交。
還未爭辯出個結果,門鈴卻突然響了。
我氣鼓鼓地拄著拐杖去開門。
周以程上前扶我,卻被我一把甩開。
打開門一看,門後竟是彥卿。
他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言辭懇切:
“晚姐姐,你別和程哥哥吵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要死了,程哥哥定不會讓你受這般委屈的。”
說罷,竟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