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我的第八年,孟尋從不肯給我一個正眼。
懷孕8個月時,孟尋的青梅把我推下樓,我的下身血流不止。
我苦苦哀求孟尋送我去醫院,他卻厭惡地後退一步,捂著鼻子嫌棄我又腥又臭。
手術前,我聽見他交代醫生和助理:
"她肚子裏的孽障,本就是她為了拴住我而設計的圈套,剖出來也得掐死。"
"都怪她鳩占鵲巢,霸占著本該屬於湘湘的孟太太位置,拆散了我和湘湘。"
"剖腹產不給她用麻藥,讓她多受點罪。"
"還有,她那寶貝兒子似的大金毛,順便宰了燉湯。"
我悲痛欲絕,又因沒打麻藥痛的幾度昏死。
再醒來,孟尋麵無表情地扔給我一個滿身是血的死胎,和一鍋剁成肉泥的狗肉湯。
"識相點,帶著這個短命鬼滾出孟家。"
我麻木地捧著那個冰冷的小小人兒,眼淚已經流幹。
既然沒了任何留戀,我也該離開了。
......
手術後,醫生長歎一口氣,眼裏滿是憐憫,
"懷孕8個月大出血,孩子死了,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孟太太的情況很糟糕,失血過多又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創傷,以後還能不能做媽媽,得看上天造化了。"
孟尋厲聲嗬斥道,
"立刻摘掉她的子宮,誰準許她做媽媽了?她不配給孟家生孩子。"
"我要讓她明白,敢下套用孩子捆綁我,沒有好下場。"
"湘湘已經懷孕了,我隻承認湘湘給我生下的孩子。"
醫生難以置信,
"薑逸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一定要對她這麼絕情嗎?那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啊!"
孟尋不耐煩道,
"我答應過湘湘,一定會補償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隻有徹底除了薑逸拿孩子作為依仗來俘獲老爺子的機會,才能徹底把她趕出孟家。"
"為了讓湘湘安心養胎,必須摘除薑逸的子宮,永除後患。"
"記住,一定不能給她用麻藥,得給這個賤人長點記性。"
我心如刀割,眼淚早已流幹。
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孟尋慌亂地迎上去。
來人是孟老爺子,孟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孟尋對他又敬又愛又怕。
孟爺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流露出少有的疼惜。
"吩咐家裏的廚師,給這孩子多做點愛吃的補補身體。"
"這孩子已經沒了父母,又是我戰友的孫女,我們孟家不能虧待了她。"
孟爺爺轉向孟尋,語氣嚴厲,
"一定要徹底查清楚是誰害得別墅失火、小逸早產,決不輕饒。"
孟尋溫順地連連應好,"爺爺,我一定照顧好她。"
我再次從昏死中醒來,孟爺爺已經離開。
孟尋把一個保溫飯桶重重地丟在我床頭,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聽到了嗎?爺爺吩咐的,特意讓廚師給你做點有營養的。"
"多吃點,大補!畢竟是你的心頭寶......"
我虛弱地掙紮著坐起,心裏湧起不祥的預感。
我不知道他又想怎麼折磨我,他眼裏的笑意讓我毛骨悚然。
我顫抖著打開保溫桶,濃鬱的肉香撲麵而來。
然而,當我看清湯裏那熟悉的金黃色毛發和那枚我親手係在大金毛項圈上的吊墜時,我的世界崩塌了。
是我養了三年的大金毛,它是這個冰冷家庭裏唯一給我溫暖的生命,他殺了我的毛孩子!
"嘔!"
我再也忍不住,劇烈地嘔吐起來,胃酸灼燒著我的喉嚨。
我哭喊著,哀嚎著,
"孟尋,你這個魔鬼!"
"你為什麼要殺了它?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它隻是一條無辜的狗啊!"
孟尋冷眼旁觀,臉上帶著得逞的快意,
"怎麼?狗肉湯不滿意嗎?"
"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你看看你,哭的跟死了親爹一樣。"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道,
"或者說,你更心疼那個死掉的親生孩子?"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樓著死去的孩子,抱著保溫桶裏碎成狗肉醬的毛孩子 ,心碎得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我聽見門外孟尋與一個陌生男人的對話。
"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別墅園區所有的監控都關了,還放了流浪漢進去去縱火燒別墅。即便是警察來查,也隻能查出是孟太太在大火中慌亂逃生,自己摔下樓的。"
"很好,以後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裏。"
"我已經如約給你在海外買了房產,送你兒子到最頂尖的學校深造。從今天起,你永遠離開這裏,不要再出現。"
我緊緊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充斥著口腔。
疼痛已經不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靈魂深處被撕裂的絕望。
為了讓我自覺滾出孟家,為了順利娶關湘湘進門,孟尋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想方設法地要除掉我和孩子。
我終於明白,在他眼裏,未出世的孩子、大金毛和我,都一樣地卑賤,不值得他憐憫,是迫不及待要踢開的絆腳石。
八年的淚水、哀求和卑微,在這一刻都凝結成了血和淚的死寂。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靈魂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