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起,我隨著她的目光看向腰間,原本完整的流霞緞麵紗被撕成破布。
一端還連著陳恬手裏的掃帚。
“這…我不是故意的衿衿…”
陳恬大驚失色,連連跟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毀掉你親手做的婚紗…”
“沒事。”我擺擺手,“我都不記得了,隻是覺得有點可惜。”
“是啊…再怎麼說這也是你花費一年多時間親手縫製的,每顆鑽都嚴格挑選…”
“都怪你!”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秦詩語推了個趔趄。
後背磕在門把上,鑽心疼痛傳來。
陳恬眼疾手快扶住我。
“你幹什麼!你擅闖民居在先,不問自取在後…這是衿衿的婚紗你憑什麼穿!”
“就憑我懷著何晨的種,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秦詩語滿臉通紅,盯了我片刻又勾起嘴角,“看來你還真失憶了啊!”
“難怪不記得車裏的那件內衣…”
“也不怕告訴你,那是我特意藏進去的,沒想到你會急得撞車。”
“何晨確實想給你一個婚禮,但那也隻是想對你們十年感情負起責任罷了…你以為用婚姻就能綁住他麼?那隻會讓他跟我更親密!”
我看了眼天花板角落的監控,沒有答話。
隻是衝秦詩語拋了個微笑,拉起暴怒的陳恬轉身要走。
卻被身後的女人一把拽住。
“這件婚紗我不要了,你喜歡就拿去。”
“衿衿,這可是你親手做的…”
“不行!你得給我賠件一模一樣的!何晨說過,你有的東西我都會有…”
手腕被捏得發酸,下意識往後甩。
沒曾想秦詩語穿了高跟鞋,右腳踩到破爛的裙擺重心偏移,整個人往梳妝台邊沿撞去。
樓梯處響起匆匆腳步聲。
何晨打開門的瞬間,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染血的白紗。
他來不及分辨對錯,先衝上前把痛到幾近昏迷的秦詩語抱進懷裏。
打完120,將女人扶上我們的婚床。
便與我對峙而立。
“為什麼?”
我怔了怔,疑惑看向他。
“即使我出軌詩語,她肚子裏懷的也是我的孩子…你有什麼不滿可以來打我罵我,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孩子?”
“何晨你瞎了?”陳恬為我打抱不平,“你沒看見秦詩語穿著衿衿最寶貴的婚紗嗎?”
“不問自取就是賊,我們處置個賊還要被詬病?再說這也是她自己沒站穩…”
“你閉嘴!”
何晨皺眉,似乎在極力忍耐,“我跟衿衿鬧成今天這樣,就是因為你在背後說三道四。”
“詩語她是驕縱了些,但也隻是好奇婚紗長什麼樣,想來試穿看看而已。”
“別墅的鑰匙是我給的,你有氣就衝著我來。”
“何苦…”
“啪”地一聲清脆,我揮起巴掌扇了過去。
打得何晨愣在當場。
“你動手打我?”
“時衿,為什麼出車禍後你像變了個人似的,先是失憶,然後又惱羞成怒傷害詩語。”
“我現在懷疑你根本沒失憶。”
“如果是這樣,我真得重新考慮咱們的婚禮…”
何晨捂著臉,衝我挑釁勾起嘴角。
他以為我會憋不住開口求饒,求他別取消婚禮。
可我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拉著陳恬的手離開房間。
沒多久救護車抵達,何晨陪同去醫院。
我收拾好行李,陳恬開車送我去機場,順手把抽屜裏的心臟病藥單扔進門外的火爐。
登機前一刻,我收到來自何晨的電話。
“衿衿,你讓婚慶公司毀掉了鬱金香花海?”
“你是真不想跟我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