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意兒”讓我的心像是被鈍刀狠狠用力劃過,一下又一下不肯停歇。
我咬著牙自嘲一笑,心裏是止不住的悲涼。
在他心裏,我同他的這些年到底算什麼?
男人臉色遲疑:“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
宋雪舒得意的勾著下巴瞧了我一眼,出來打圓場道:“辭遠哥哥說得對,我大哥混不痞的跟你說著玩,嬤嬤這般辛苦照顧你許久,不若讓她在我們成婚後回老家過輕快的日子。”
顧辭遠頷首沒有說話。
宋雪舒睜大眼睛,試探道:“嬤嬤做的梅花糕我很是喜歡,可否讓她隨我回府幾天,讓她為我做點心?”
見顧辭遠不語,她拽著他的衣袖委屈巴巴道:“辭遠哥哥可是舍不得了?”
我看著他掩在衣袖下撰緊的拳頭鬆了,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怎會不舍得,你若想要帶她回去便是。”
馬車上,男人對我動手動腳宋雪舒閉眼小憩隻裝作沒看見。
一進府中,她將我安排跟粗使婆子一間房,裏麵滿是汗臭味腳臭味。
宋雪舒的丫鬟扔給我一聲灰撲撲的衣裳,大聲道:“還不快去換了這身衣裳,小姐還等著問你話呢。”
等我換好衣服隨著丫鬟走進去時,宋雪舒正端著杯子品茶。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嗤笑著拍手道:“嬤嬤這般打扮才符合身份與年紀,做下人的怎麼能穿紅戴綠呢?”
“顧夫人讓你進門做奶娘,你怎的盡做這上不得台麵勾引男人的活計?”
我卑微的跪在地上:“奴不敢。”
她眼神銳利,厲聲嗬斥:“你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惹得我哥哥都心癢難耐。”
“春夏,秋雪,還不快按住她!”
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膝蓋悶痛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跪倒在地,兩名丫鬟死死將我按在地上。
我恐懼的抬起頭:“宋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二人把我手攤開,宋雪舒捏起銀針眯著眼劃過我的臉,原本秀氣的臉變得猙獰不堪。
她妒忌的盯著我:“宋小姐?不日後我就是侯爺夫人。”
“我平日最恨你這種狐媚貨色,辭遠哥哥那般的人你怎配染指?”
“從前你四處發浪沒人收拾,今日我必讓你好好嘗嘗我宋府的規矩!”
“給我堵上她的嘴!”
我拚了命的搖頭掙紮著。
宋雪舒宛如厲鬼將銀針死死插入我的指尖,我頓時疼得發抖,她卻一刻也不停歇將我十個指甲全部挑下來。
她將此擺在台麵上仔細的欣賞著,見我痛的像條脫水狗才滿意的擺擺手:“帶下去吧,這幾日好好看著,別讓人死了。”
“是!”
我被拖回下人房,渾渾噩噩間我看見那些粗使婆子避我如瘟疫。
我隻覺得渾身燙的厲害,像是發了高熱,手指高高腫起,已潰爛流膿。
嘴巴也幹疼的,從我進了宋府之後我就沒有再進過一粒米一滴水了。
他真的好狠的心,難道是想任由宋雪舒殺了我,這世間也就再沒人知道他那不堪的過去了。
“砰——”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一腳推開,我虛弱的睜開眼,竟看到宋雪舒的哥哥請了醫官為我醫治。
耳邊不住的有人說:“可惜——真是可惜了。”
我被一盆水潑醒,眼前圍了一堆人,像是參加什麼喜事,望向我的目光滿是鄙夷。
幾個丫鬟嚇得臉色發白,拿帕子捂了臉,想看又不敢看。
顧辭遠就站在其中,那目光恨不得剜了我。
我不解的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竟在一張床上,身上不著寸縷。
旁邊還躺了兩個男人,均是醉的厲害,四仰八叉不省人事。
我瞪圓了眼,慌張的裹著被子找衣服。
對著顧辭遠不住地搖頭:“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