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清歌說得那樣坦然,紀凜川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名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他幾乎是不受控地說出傷人的話。
“是雪梔做的又怎麼樣?你自己也用手段爭寵,為什麼別人就不可以?她是愛我才這麼做,我不會怪她!”
宋清歌仿佛被人扼住咽喉,震驚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曾哭著,一遍遍不顧尊嚴地求他原諒,他卻說她對不起他,不配得到原諒。
可如今江雪梔騙了他,他卻那麼輕易就原諒了她!
原來愛和愛之間也是有區別的,他對江雪梔的愛,遠遠比對她的深。
萬念俱灰間,宋清歌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
紀凜川那麼愛江雪梔,哪裏輪得到她這個外人去評判江雪梔,去幹預他們偉大的愛情。
見宋清歌愣愣地不發一言,沒有一點回應,紀凜川卻以為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了。
心慌裹挾著恐懼,讓他瞬間失控了。
他抬起腳,將一地珍珠碾碎。
“既然你也不在乎,幹脆徹底毀了吧,反正對我來說也隻是垃圾!”
宋清歌呆呆看著一地粉末,如同看著無數個破碎的自己。
當天晚上,宋清歌枯坐在一片狼藉中,毫無睡意。
突然之間,門被打開。
一團黑影將她揉進懷裏,不由分說吻上了她的唇。
“你說過要一直愛我的,你說過......”
是紀凜川。
熟悉的氣息和擁抱,差一點就讓宋清歌沉.淪。
可她忍著難過,將臉別開。
“你也說過會一直愛我,可你沒有。”
你帶回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你深深地,愛上了江雪梔。
你為了她,一次次傷害我。
宋清歌就算依然還是愛著他,到底也還是有骨氣的,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吻,她不要。
紀凜川猛地一僵,頓了許久,才推開宋清歌,語氣嫌棄至極。
“走錯房間了,不要自作多情。”
等他匆匆離去,聽見隔壁響起嬌.喘聲,宋清歌默默將門鎖上。
唇上的溫度一點點變涼,直至寒徹心扉。
第二天一早,紀凜川便帶著江雪梔搬走,說免得再走錯門。
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的,因為這一天,便是宋清歌的死期。
離開這個世界前,她最後看了一眼曾和紀凜川朝夕相處,愛恨糾纏的別墅。
最後一次將門關上。
然後出門,最後一次去見紀凜川。
能在死前見到愛人,也算是宋清歌死了這麼多次,最溫馨的一次了。
來到紀氏集團樓下,宋清歌忐忑地給紀凜川的助理打電話。
紀凜川早已拉黑了她,她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聯係他。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助理抱歉道:“紀總正在接一個重要電話,等下我會轉達您曾來電。”
紀凜川正在接的,是江雪梔的電話。
“凜川,我做了點心,一會兒過來送給你好不好?我想你了。”
聽著她甜到發膩的聲音,紀凜川卻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們之間隻是交易,唯一的目的是氣宋清歌,她不在的時候,就不必做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