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下手術,未婚夫周時安的助理蔣雯雯給我發來幾張婚紗照。
“薇薇姐,你喜歡哪套?”
照片裏蔣雯雯穿著婚紗親昵地挽著周時安的手臂深情對望,仿佛兩人才是即將踏入婚姻的新婚夫婦。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打電話質問周時安為什麼要讓別的女人試婚紗。
可現在我累了,隻是平靜地回複:
“你喜歡就好。”
消息發出去不久,周時安的電話馬上打了過來:
“辛薇,你怎麼這麼沒教養,雯雯好心替你試婚紗,你陰陽怪氣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說完,我火速掛斷了電話。
這次我是真的覺得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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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薇,你今天怎麼回事?”
“雯雯在婚紗店看到你的消息當場就哭了,小女孩被你嚇得要辭職,不就是試個婚紗,誰穿不一樣?”
“晚上我把她請到家裏做客,你準備好飯菜給她好好道個歉。”
下班回家剛躺在床上,周時安正好從外麵回來。
連軸轉的手術,讓我的身體疲憊不堪,腦袋也昏沉得厲害。
一進門,他臉色黑得能滴出水,解下領帶丟到我的麵前。
此刻他對我說話的態度,就像對一個做錯事的下屬。
以前我為了避免爭吵,對周時安的話言聽計從。
可現在我真的很累,一個字都不想說。
沒得到預想的回應,周時安的眉毛擰成了一條線:
“不就是試了你的婚紗,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要不是你臨時有手術爽約,我也不至於讓她幫忙試婚紗啊,你不感謝人家就算了,還把人家小女孩嚇哭,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試婚紗我預約了六次,可每次都是他有事爽約,隻好再約下一次。
這次,爽約的對象變成了我,他就把新娘換了人。
我被周時安的一番話氣笑了,翻身背對著他:
“我不認為需要向蔣雯雯道歉,也不會道歉。”
戀愛五年,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的決定。
周時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他用力把我從床上拉起: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手觸碰到我身體的瞬間,冰涼的觸感傳遍我的全身。
他忽然伸手放在我的額頭,語氣也溫柔不少:
“怎麼那麼燙?”
“還醫生呢,自己發燒都不知道吃藥。”
說著,他轉身到客廳提來了藥箱,把一粒退燒藥遞到我的手上。
膠囊滑過喉嚨,硌的生疼。
就像蔣雯雯出現以後,我一次次咽下的委屈,時不時就要痛那麼一下,直到再也咽不下去。
吃完藥,周時安順手接過水杯放在床頭。
謝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把手機遞給我,上麵是一份體檢報告:
“你幫雯雯看看,她身體沒問題吧?”
剛接過,上方突然彈出一條備注小麻煩精的信息。
我手一抖點了進去,對話框裏是蔣雯雯穿著女仆裝的對鏡自拍。
“謝謝哥哥送的衣服,我很喜歡~”
“請盡情吩咐妲己,主人~”
後麵還跟著三顆小愛心。
見我愣在原地,周時安湊過頭看到了屏幕上的對話框。
他忽然朝我發怒,一把搶過手機:
“你看夠了沒有?”
“讓你看體檢報告,你竟然趁機亂翻我的手機,辛薇你真的很糟糕。”
我看著他麵紅耳赤的樣子,不禁自嘲一笑。
果然,越心虛的人越是急著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而周時安現在就像一個跳梁小醜。
對上我嘲諷的眼神,周時安生氣地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還不忘狡辯:
“我回公司加班,等你想清楚了我再回來。”
多可笑。
我的丈夫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找別的女人,偏偏還要把錯都推到我的身上。
“嗯。”
我不鹹不淡的回應著,也許是察覺到我過於乖順,剛走兩步的周時安又轉過身解釋:
“我真的是去公司加班。”
腦袋越來越沉,我用被子捂住頭沒再回應,直到摔門聲重重響起,一切又歸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