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從工作室回來,站在門口對上我的視線。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抱歉,今天臨時有個重要客戶。”
“玉料你選好了嗎?明天我陪你去挑更好的。”
“不用了。”
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他為我雕刻了。
可這話不知怎麼惹怒了他,他冷冷地看著我。
“沈怡,你至於跟我擺臉色嗎?我說了會給你雕最好的。”
“這麼多年了,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
“我很不懂事嗎?”
我攥緊了手中的設計稿,突然抬頭打斷他的話。
聞言,他一怔,麵上閃過幾分尷尬。
“沈怡...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心下了然,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將那份玉鐲設計稿拿出來,平靜地說:
“你沒看工作室的支出記錄嗎,我已經付了定金。”
“順便,你給小徐定製的玉鐲圖紙我也拿到了。”
看見那份設計稿,他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
瞥見我平靜地看著他,他反而惱羞成怒起來。
“沈怡,你怎麼能偷看我的設計圖紙!這是我的隱私!”
說完氣急敗壞地抓起工作台上的玉料摔門而去。
他那副因心虛而暴怒的樣子真是可笑至極。
以往他這樣發脾氣,我總會第一時間追出去安撫他。
可如今,我隻覺得索然無味,也懶得再哄他了。
一小時後,小徐發來一段在工作室的視頻。
點開後,我的心瞬間墜入穀底。
視頻裏,小徐正展示著他為她雕刻的玉鐲。
隻見他寵溺地為她戴上,“這支鐲子很襯你。”
“師父,您說我戴好看還是師母戴好看?”
“當然是你,她都這把年紀了,戴著不合適。”
隨即畫麵定格在他們相視而笑的瞬間。
退出視頻後,我站在鏡子前凝視自己的倒影。
和我初識他時相比確實有了些變化,眼角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
記得當初我因為年齡的事焦慮時,他總會溫柔地抱住我說。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年齡不過是數字而已。”
可原來,這些甜言蜜語都是虛情假意。
一整晚我都沒聯係他,直到第二天回家。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回家看到我在整理東西。
隨口問了我幾句,有些扭捏地從身後拿出個禮盒。
低頭示好,"那天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了。"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這是我新雕的玉鐲,你看看。”
我瞥見玉鐲上熟悉的紋路,是他給小徐雕過的款式。
他皺了皺眉,壓下不悅,繼續開口哄我。
“沈怡,這段時間我忙著工作,總是忽略你。”
“今天是你生日,我晚上訂了餐廳,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以往隻要他這樣低聲下氣,我總會心軟原諒他。
我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淡淡說了句好。
他還想說什麼,我卻先一步離開,“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到了晚上,他帶我來到一家高級餐廳,推門卻看到小徐也在。
“師父,您來啦!”
她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隨後才假裝看到我。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眼底卻閃過得意的神色。
“師母好啊,剛才太激動了,您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