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點頭稱是的醫生偷偷摸摸的出來把我扶了起來,第一件事卻是看我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事。
我麻木的笑著安慰,“放心,它沒事,不會丟掉你的飯碗的。”
醫生唯唯諾諾的離開後,我回到房間,盯著麵前的三個標本。
一條蛇,一隻老鼠,一朵百合花,安安靜靜的立在床頭。
每年的結婚紀念日,羅賓白總是會消失半天。
周圍的人提醒我,是羅賓白去祭奠他的白月光去了。
但是我從來沒有在乎過,活人怎麼可能比不過死人呢?
可我錯了。
第一次他帶回來的毒蛇,當夜就咬傷了我的腿,隻要能找到毒蛇的血清解毒,我的腿就可以保住。
可當我醒來的時候,羅賓白抱著我空蕩蕩的褲腿,哭著喊他會照顧我一輩子。
第二年他帶回來一隻老鼠,隻是咬了我一口,我就在ICU住了半個月。
第三年,我以為他送我的百合是寓意純潔無瑕,可沒想到變成了入口的毒藥。
而羅賓白一次比一次熟練的照顧我,他盯著我哭紅的雙眼,眼底滿是喜歡和懷念。
終於到了我們4周年紀念日的這天,他仍舊借口出門,和前幾次不一樣的是,我笑著答應了他。
羅賓白驚詫我態度的轉變,又伸手撫上了我的肚子,滿懷希冀。
“這才是我的乖老婆。”
羅賓白在我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等我回來。”
“好。”
我這次答應的痛快,他不疑有他,帶著滿臉的期待匆匆的出了門。
我盯著他離去時決絕的背影,抬起手掌,在空中拍了拍手。
屬於我的好戲開場。
而我送給他的禮物,我也衷心希望他喜歡。
...
不遠處的助理走了過來,推著我的輪椅向外走去。
而宅子裏的人都各自忙著,裝作沒看見。
等羅賓白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他走到餐桌旁,飯菜早已涼透,期待中的身影始終沒出現。
羅賓白把從墓園帶回來的籠子放在了餐桌上。
裏麵的蠍子瘋狂的衝擊著籠子,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
羅賓白感覺一陣莫名的心煩,招了招手,身後的家庭醫生走上前。
“她人呢?不是說好今天手術嗎?”
“夫人今天狀態一直都不好,現在還在房間裏吸氧,您要不...過去看看她?”
“晦氣!”
羅賓白暴躁的拎起籠子,不管裏麵的生物掙紮的有多猛烈。
進到那個熟悉的房間後,他整個人怔住了。
因為裏麵躺著的人,不是他的妻子,竟是他的白月光,許芳!
羅賓白看著麵前膚若凝脂的許芳,一時失聲,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而後猛地跌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許芳怎麼可能還活著!”
“介夏呢?我的妻子她人呢!”
病床上的人竟緩緩睜開雙眼,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人:
“賓白,你想我了嗎?那個女人讓我轉告你,她離開了,永遠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