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他從最初的興奮中漸漸抽離出來。
似乎逐漸接受了我已經去世的消息。
新妻子陪在身邊,哪裏想得起我這個舊情人。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在原本屬於我的房間裏跳著舞,他臉上溫柔的神色,我從未見過。
他的新婚妻子是個體貼的女人,將他的生活打理的麵麵俱到。
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興趣愛好,都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其實這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而不是我這種嬌氣什麼都做不好的傻瓜。
大仇得報,身邊還有美女作伴。
怎麼看他都是人生贏家了。
可莫名的,他總是失神。
兩人攜手回到別墅的時候,她半跪在地上將手中的拖鞋遞上,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然而,許南橫卻看著她的臉愣了一下:
“燭妙...”
房間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那女人先是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隨後立刻扭過頭去:
“我想起來廚房還有我給你煲的湯,應該快好了,我去端下來!”
隨後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
我有些驚訝,她不是應該生氣嗎?
怎麼像是她做錯了事情一樣啊?
許南橫坐在沙發上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他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我們從前經常去的一家餐廳發來的消息:
【先生,您太太最喜歡的食物今天終於恢複供應了!您看是不是要帶太太來嘗嘗?】
他表情如常,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將這條短信拖進了垃圾信箱。
我愣住了,這不是他最喜歡的飯菜嗎?
原來他不喜歡吃這些家常小菜,隻是為了欺騙我,才這樣說的。
燭妙,你可真蠢。
雖然消息已經被刪除了,可他卻陷入了莫名的煩躁之中。
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將地上的磚頭都要磨壞了。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到底知不知道地板有多麼難擦啊!
我突兀的想起那年冬天,許南橫在外麵待到深夜才回來。
不僅如此,還喝的爛醉如泥。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
我不悅的將手中的拖把扔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出去陪別的女人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幾秒,忽然笑了:
“是出去看雪了,看雪凝固。”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拉著他的手撒嬌:
“那我陪你一起看,一個人出去多冷呀。”
他沒說話,隻是抱著我顫抖。
伏在我的胸膛聽心跳。
哪怕他手中的力氣不斷鎖緊,我骨頭被攥的生疼我也沒有抗拒。
那時候我可笑的以為他隻是觸景生情心情不好。
可後來我才知道,他的一生所愛,叫蘇雪凝。
他在客廳裏足足徘徊了半夜,才回到了臥室。
他的新婚妻子已經在裏麵等待了。
我沒有看別人私生活的習慣,正準備離開。
忽然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壓抑某種情感。
這不是情欲的聲音。
我大驚,什麼都顧不得了。
直接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