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柳紹君在新婚夜跟小叔子共處一室,被人汙蔑亂搞男女關係,扒光了衣服,全村遊街。
最後斷了雙腿,慘死荒野。
而唯一來為她收屍的,竟然也是小叔子。
她懷著困惑睜眼,竟重生回了1973年的新婚夜。
熟悉的戲水鴛鴦大紅婚被,熟悉地孟尋洲正在係風紀扣。
“今晚我沒什麼興趣弄那事,你先睡,我出去走走。”說完就起身走了。
可柳紹君知道他不是不行,而是因為心裏有別人。
但無所謂了。
柳紹君匆匆整理好衣服,就要出門回娘家。
可身體卻變得奇怪,突然想要被孟家兄弟碰。
與此同時,小叔子孟逢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
柳紹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身體裏湧出來的一陣陣癢意,讓自己雙腿發軟,幾乎無法站立。
闖門進來的孟逢淵看到她這幅樣子,大步上前將人撈起,抱在懷裏。
肌膚相貼的一瞬,身體的難受一瞬緩解。
柳紹君卻無暇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狠狠咬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把將孟逢淵推開!
“滾遠點兒!”
上輩子。
就是因為有人把她和孟逢淵共處一室的事傳出去,她才會清白盡毀,淪落到那種田地。
這一世,柳紹君隻想離孟家兄弟都遠遠的。
“我現在要回家,你給我讓開!”
她警惕地盯著孟逢淵,強撐的鎮定被發抖的聲音出賣。
孟逢淵笑了:“回什麼家啊?這不就是你的家嗎?嫂子,怎麼用完人,不認賬啊?”
他說著,還把摸過柳紹君的那隻手舉起來,深深聞了一下。
“真香啊。”
看著孟逢淵這幅孟浪的模樣,柳紹君打心裏犯惡心,也更加懂為啥孟家兩兄弟的摸樣相差不大,可村民卻把哥哥孟尋洲當寶,弟弟孟逢淵當草。
畢竟孟尋洲當過兵,退伍回來就創立了肉聯廠,是落霞村唯一的萬元戶。
聽說還和鎮上的大人物認識,有能力,有人脈。
而孟逢淵卻沒有正事,每天鎮上村裏的亂轉,身邊結交的也都是狐朋狗友。
隻是,這樣的孟逢淵為何會在上輩子她死後,給她收屍?
想到這兒,柳紹君眼神一下變得複雜:“孟逢淵,你......”
可話還沒出口,離開的孟尋洲去而複返!
他推門進來,看見孟逢淵,眉心微皺:“你怎麼在這?”
看見柳紹君雙頰通紅時,孟尋洲眼神更涼:“你們......”
懷疑的語氣像是一桶冷水,澆得柳紹君一瞬身心俱冷。
上輩子,她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被掛上不檢點的牌子,上街遊行,還連累阿媽跟自己一起受難,最後病死。
自己也被打折了腿,慘死荒野。
回想起這些,柳紹君猛地打了個寒顫,搖頭否認:“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孟逢淵眼珠一轉,也笑著應和。
“哥,我就是擔心嫂子一個人不適應,過來看看。”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了。
孟尋洲臉色沉著,直到弟弟的背影消失,才硬邦邦對著柳紹君說了句:“睡吧。”就上了床,和衣躺下。
煤油燈昏黃的光下,孟尋洲的眉眼一如記憶裏一樣溫柔俊朗。
可柳紹君想不明白。
這樣溫柔的他,是怎麼對她的苦難,當看不見,聽不到的呢?
前世的回憶再度浮現。
從小到大,她和阿媽相依為命,卻因姣好的容貌被女人排擠,被男人惦記。
結婚後,她和小叔子的謠言更是滿村飛。
而和孟尋洲圓房時,他明知道她是第一次,知道她從未背叛,更沒有跟小叔子孟逢淵搞在一起,也沒有幫她辯解一句。
甚至後來,她和阿媽被五花大綁遊街,阿媽病重,她隻能去找他求助時,孟尋洲也隻是冷眼旁觀。
最後的最後,阿媽病死,她也被打折了一條腿,曝屍荒野。
積壓了一輩子的悲憤湧上,柳紹君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開口。
“孟尋洲,你喜歡的明明是何琇蘭知青,為什麼要向阿媽求娶我?”
孟尋洲猛地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神裏都是鋒利。
“胡說什麼!我跟何同誌清清白白,你不要害人家!”
她......害何琇蘭?
柳紹君嗓子裏好像堵了一塊砂石,吞咽裏,劃得喉嚨裏全是血腥味。
也對。
從上輩子他對她的遭遇置身事外開始,自己就不該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希望!
什麼都沒必要說了,也更不想再跟孟家兄弟有任何接觸。
柳紹君連身上的喜服都沒換,就抄起桌上鐵皮手電筒,出門往阿媽家走。
不想剛到田壟,遠遠就看見阿媽拿著掃帚,在驅趕門口色眯眯的老光棍。
迫於生計,阿媽做了許多年暗門子,就算現在不再做了,那些流氓也不肯放過她。
淚水一瞬間奪眶而出,她絕不要像前世一樣,失去阿媽!
柳紹君直接舉起手電筒,重重砸在那人身上。
又衝上前搶過阿媽手裏的掃帚,連揮帶打趕走老光棍後,轉身一把抱住阿媽,痛哭嘶吼:
“阿媽,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們離開落霞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