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爺和公主新婚宴爾,如膠似漆。
我好不容易才能尋點機會接近林元義。
當我第三次趁公主沐浴給林元義送上我自己做的糕點時,
他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展小姐,元義不是喜新厭舊的人。請你自重。」
「哦?那公主算是新人還是舊人?怎麼不見大人帶潘家姐姐同來呢?」
潘香君便是林元義的原配。
林元義是讀書人,最重名聲,
怕別人說他貪圖富貴,死也不肯休妻。
倒落得個名士清流之名。
林元義無話可說,冷著臉將我趕出了書房。
我輕笑一聲,也沒再糾纏。
回到房裏,梳洗一番就躺下。
睡意蒙矓間,我好似聽到了小孩兒的哭聲,又好似有人在追我。
心在胸口不停地跳,我累極了,絆到一塊石頭跌倒在地。
我死也不會忘記那天在京郊的樹林,我與哥哥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公主派來的打手。
哥哥仗義解救潘香君的事在京城裏傳了一陣風言風語。
公主氣哥哥敗壞了她的名聲,特地在我們回家途中截住。
哥哥為了保護我,擋在我身前,替我攔住了猥笑的家丁。
他們不敢明目張膽使用兵器,便用木棍把哥哥打到吐血。
哥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首領的腿,囑咐我快跑,千萬別回頭。
我不知路上跌了幾次,才跑到官道上,逃過了一劫。
從夢裏驚醒,我緊緊攥著錦被,
哥哥死前的慘狀,爹娘嫂子斷腸的痛苦一一浮現。
我咬咬牙,始作俑者,其無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