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比我去年在我哥賭博把房子輸掉後,為了湊租房子的錢連打五份工都累。
我指著門外:“滾!都滾!”
我媽厲聲嗬斥,表情猙獰:“你是沒腦子嗎,越治越虧本。”
“一化療,臉就不好看了,哪裏有男人願意要你。”
她對我哥使眼色,我哥會意把我從病床拉下來,她順手扯掉我手上打點滴的針。
“你們瘋。”
“嗚~”
我的嘴被我哥捂住,我拚命爭執,我媽用身上的外套裹住我,我被挾製著往病房外走。
救救我。
我媽向周圍人解釋:“我這個女兒得了性病,不好意思見人。”
周圍的人立刻像看見病原體一樣遠離我。
我媽媽狠狠擰了我幾下:“早知道就不圖你上完大學身價高了,彩禮拿到手裏才是真的。”
我的力氣終究是不及他們,加上身體虛弱,他們順利地把我帶離醫院,強行拖回家。
“砰!”
我被扔進屋裏,我媽居高臨下道:“趁你還沒死,把你嫁出去給你哥換點錢,為家裏付出本來就是女人的命。”
我跪在地上求她:“等我病好了,我能掙更多的錢。”
她甩開我:“癌症怎麼可能治得好,老實待著,等你男人帶走你。”
我無力地躺在地上,聽著門外她和我哥的討論。
“趁她沒死,今天就把事情辦了。”
“對,先把彩禮收了,讓她死在她老公家。”
“她的屍體要歸我們,現在配個冥婚少說能收八萬。”
“那當然,她是我生的,死了也該是我的。”
......
我笑得眼淚一直流,我還沒死,連我的屍體怎麼處理都想好了。
晚上,門突然被打開,昏黃的燈光打在我臉上,我下意識閉上眼。
一個男人的嬉笑聲傳來,是範天耀,他正猥瑣地盯著我的胸口。
他上個月剛出獄,今年四十八,出獄第一天把他妹妹打流產,搶走了他妹妹的房子,現在住在我家樓下。
我媽把他往屋裏推,笑道:“今天十五是個好日子,幹脆把事情辦了,我女兒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基因好,一準給你生個聰明的大胖小子。”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模樣還行,說好了我隻要黃花大閨女,如果不是,把錢給我吐出來。”
我媽撕開我的衣領,恭維道:“放心吧,她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幹淨的很。”
範天耀滿意地點頭,粗糙的手指摩擦著我的脖頸。
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撞開門,衝向廚房。
為家裏付出是女人的命!
這樣的命我不認!
我擰開煤氣罐的氣閥,握著打火機。
他們的表情異常恐懼,我咧開嘴笑道:“想讓我認命,那我們一起去地府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