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看去,是一名衣裳不整,長發蓬鬆的男子。
“哪來的流浪漢。”
有人笑道。所有人都不認識這位突然冒出的流浪漢,更不會在意他的話。
但風縹緲給人的識別度太高,蘇依依清楚地記得這所謂的高中校友打豹頭男時候的驚人身手,雖不知道此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剛才那聲音中帶著憤怒的情緒難於掩蓋。
“我讓你放手,聽到沒?”風縹緲走到抱著蘇依依不鬆手的大漢跟前,說道。
還沒等大漢開口,紅色頭盔男開口道:“哪來的乞丐,在這兒給我裝象,給老子滾遠點。”
“我給你一分鐘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風縹緲道。
“麻的,臭乞丐,你給老子滾遠點,聽不明白的話,別怪我們出手維持施工現場的次序。”
紅色頭盔男子說話很含蓄,但大家都聽明白了這是準備要動手了。
“老大,跟乞丐廢什麼話。”一名男子說著伸手抓向風縹緲的衣領。
風縹緲可沒想著要大開殺戒,能用語言解決的事情盡量不要動手,他返回人間本就違反天道,若再惹出太大的因果怕不好收場。
然而,這群不知死活的蠻漢竟然率先對他出手。大帝的衣領是爾等能隨便提的嗎?
隻見風縹緲伸手握住那男子的大手,用力一拎。
“啊!”
那男子手臂吃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可再想發力,那手臂卻是掛在身側,動彈不得。
“草,一起上。”
紅色頭盔男子見狀,怒喝道。
“住手。”
突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名臉上橫紋遍布,顴骨突起的中年男子,另帶三人緩緩走來。
“村長,不知道哪冒出個流浪漢,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看到村長到來,紅色頭盔男子解釋道。
村長看了看風縹緲,果真是一名不認識的流浪漢。便對紅色頭盔男道:“怎麼處理我不管,我不希望在我們村出現命案。”
“村長放心,我的人出手都很有分寸。”
“村長,為什麼要拆我的房子。”
看到村長到來,蘇依依也被那漢子放了下來,對著村長道。
“你都去外麵打工了難道還要回來住嗎?再說家裏人都沒了,留著也沒用。”村長對著蘇依依輕蔑道。
“你們這是違法的,這是我的合法財產。”
“小表子,別以為自己讀了幾年書,就拿法律來壓我們,你這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村長身後一年輕男子接話道。
“我要去告你們......”蘇依依抹掉眼淚怒道。
“喲,我好怕怕。你敢告,我讓你爺爺奶奶的骨灰明天就撒滿村頭。”年輕男子瞪大雙眼回懟道。
“山高皇帝遠,惡水出流氓。”風縹緲怒極反笑道。
“小依依,找了個乞丐為你出頭,看來你這大學生混得也不咋地啊。”跟著村長過來的另一名年輕男子道。
“讀的是乞丐大學,哈哈哈。”眾人笑道。
嘲諷間,挖掘機已經掃平整間老宅,緩緩退了出來。
“行了,收工。一個表子,一個乞丐,還想阻攔工程施工,哈哈。”紅色頭盔男子狂笑著向眾人揮了揮手。
“站住!”風縹緲攔在紅色頭盔男子身前叫道。
“咋啦?村長說了不想在村子裏出命案,你最好不要在村外被我看見。”
“把房子恢複原樣,不然你走不了。”風縹緲道。
此言一出,大家如同看傻子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樣讓我走不了。”
紅頭盔男子說著,故意放慢腳步,擦著風縹緲的肩膀向外走去。
突然,風縹緲抬手一擊背拳打在紅頭盔男子的麵門上,那男子雖然提起十二分精神防著風縹緲出手,但這一擊速度太快,讓他來不及反應。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空中留下一弧鼻血撒落。
“我去。”
“打人啦。”
紅頭盔男子落地,十幾名工人一個個掄起大拳頭向風縹緲輪翻砸來。麵對此情,風縹緲原本可以擊發一批羽箭,秒殺眾人。可這難解他心頭之恨,或許這“恨”裏有一部分是那隻在這老宅生活十六年的珍珠鳥的。
風縹緲如同鬼魅一般在十幾個大拳頭下,左閃右避,一群人打了半天拳拳都打到空氣上。
風縹緲瞄準一隻打在身側的拳頭,握住,用力一扯,那手骨紛紛斷裂,一聲慘叫響徹農村。羽妖雖以遠程為主,但化神期的風縹緲臂力和手勁哪是凡人能夠承受得住。幾番躲避拉扯後,十幾個工人或倒地暈厥不知生死,或手腳殘廢哀嚎遍野。
村長身旁的幾個年輕人見這“乞丐”身手如此了得,也知道大勢不妙,忙拿出手機搖人。
不多時,施工現場聚集了村裏的一眾男子,各個手上持械,或鋤頭鐮刀,或木棍扁擔。圍在風縹緲四周,就等村長一聲令下。
蘇依依掃視一圈,都是村裏的叔輩,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平時對她照顧有佳的叔叔們,現在卻站在村長一邊,自己房子被拆也沒人出來反對一聲。
“枝叔。”
突然,蘇依依在人群中看到一個手裏拿著剪刀的男子,叫道。
“依依,你走吧,別再回來了。”那個叫枝叔的男子對蘇依依道。
“為什麼啊?”蘇依依不解道。
坪南村可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這裏留著她太多美好的回憶。
“都這樣了,還問為什麼,你把村子裏的人都得罪了。”
“是他們要拆我的房子,怎麼就成我把村子裏的人得罪了。”
“我說過了,你的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剛才那名輕年男子見幾個電話聚集了這麼多人,心中的底氣又上來了,對蘇依依道。
“剛才,就是你說要把骨灰撒在村頭的吧。”風縹緲冷眼看向這男子問道。
“嗬嗬,沒錯,你們再敢阻撓工程,我可以讓你們的骨灰也一起撒在村頭。”輕年男子完全不顧風縹緲的怒氣,嬉笑道。
靈氣運轉至風縹緲的拳上,一擊重拳打在這嬉笑的男子腹部,在強大的靈氣作用下,男子以腰為角,折刀式飛出,落地後已是奄奄一息,若能救回來後半生也是在輪椅上渡過。
眾人都被風縹緲這一重拳震驚地待在原地。
“尼麻,是武師?”
“這力道,應該是傳說中的九段武師才有的吧。”
“胡說,全國九段武師不過三位,而且都是年過半百的,他不可能。”
“那也得有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