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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就自我耳邊傳來。

“醒了醒了！”

“小榆，還不舒服嗎？”

父親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緊接著也湊到我麵前，關切地詢問。

我張了張嘴，隻覺得喉嚨幹澀，說不出話來。

母親連忙把我扶起來，轉身給我倒水。

這時我才發現，顧歸帆和司機顧叔叔也在病房裏。

顧叔叔局促地站在不遠處，而顧歸帆就跪在旁邊。

他的眼睛裏滿是隱忍，垂在兩邊的手緊緊地攥成拳，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見我看向他們，顧歸帆狼狽地別過頭。

顧叔叔則局促地開口：

“小榆，我帶著混賬來給你賠罪。”

見顧歸帆不開口，又用力地拍了下他的後腦。

“道歉！”

我剛要開口，父親攔在我麵前。

“老顧，你這兒子我們養了這麼久都養不熟，這道歉我們受不起。”

母親端著溫水走過來，溫柔地喂我喝水。

隨後看著顧歸帆，柔柔地開口：

“到底怎麼回事，我女兒為什麼會暈倒？小帆，你可以告訴阿姨嗎？”

顧歸帆繃著臉看我，喉結用力吞咽幾次才擠出一句：

“對不起。”說完便抿緊嘴唇。

這句道歉，就像是別人從他嘴裏生生撬出來的一樣。

父親突然冷笑出聲：“怎麼？讓你道歉委屈你了？要是小榆有個......”

“是誤會！”我猛不丁出聲打斷，“爸，是我自己好奇，忍不住偷偷跟去酒吧看看。你知道的，因為我的病，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

感受到病房的沉默，我抬頭對上父親詫異的目光，以及母親滿臉的不讚同。

隻能狼狽地錯開視線，給這件事下了最終結論。

“顧歸帆不知情，是他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