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身黑色西裝移動的大冰山,就出現在了她們學院裏。
老師辦公室外過道,還被不少發花癡的女生堵了,好多人指指點點討論這是誰的哥哥,缺不缺女朋友。
烏蘭老師把門外的學生哄走,關上了門。
葉幀和兩位老師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他目光冷冷掃過兩個並排站的女孩,看見狼狽不堪吊著手臂的許諾諾時,眸色沉了沉,他問:“你動手了?”
許諾諾偏過臉,說:“我沒錯!”
姚思思委屈的哭著說:“不單動手,她還用腳踢我了!”
她給眾人展現手臂和腿上的青青紫紫,看得幾人神色各異。
烏蘭老師和葉幀目光,都落在倔強扭頭的許諾諾身上,一個無奈,一個渾身釋放著冷氣。
從葉幀的意外出現,秋明月的目光就膠著在他身上。
她起先還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妄想他記得她。但他冷峻寡淡的臉上,除了對許諾諾的關注似乎再無其他。
那種,完全不記得她是誰的態度......
眾星捧月長大的秋明月,心裏很不是滋味,把火發在了罪魁禍首身上,“你父母就是麼教你的?你的教養呢?任何原因動手打人就是錯!”
葉幀沒來之前,秋明月訓她良久,許諾諾都悶聲不吭一句嘴沒還過。
此刻一聽,她對舅舅開火。
許諾諾臉都黑了,非常氣憤的瞪著她,“我舅舅教養好著呢!不用你來指責!是你公報私仇!不分青紅皂白,隻聽信一麵之詞!你才不配做一名老師,你......”
烏蘭老師皺眉,打斷她:“諾諾,打人就是不對的。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打同學嗎?”
秋明月臉色難看看向葉幀,私心被當眾戳破,是誰都得抓狂。偏葉幀就是沒看她,真是一副完全不記得和她相親的冷漠樣兒......她臉更綠了。
許諾諾心裏委屈又難過,把發生的事,對烏蘭老師仔細說了一遍,就是不看葉幀。
姚思思隻是哭。
葉幀垂著眼瞼,一如既往的陰鬱氣場,誰都摸不準他想法。
兩位老師看向他這位被請來的家長。
姚思思家長不在本市,沒來......
葉幀緩緩開了口,語氣是一慣的寡淡,“另一個學生,叫她來一下。”他的視線掠過偏了臉,就是不看他的小丫頭片子身上,心裏生出一絲莫名惱火。
許安旭真是把她寵壞了,鬧出這種事最吃虧的是她!
秋明月露出一絲不明的笑,沒阻止,還打了電話讓托雅過來。
托雅很快被舍友扶了過來,臉色還是很差。
這個耿直的蒙族小姑娘,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許諾諾動手打人。
葉幀走到她麵前,用非常流利的蒙語問了她幾句話。
早上的早餐吃了什麼,她平時身體狀況,再到許諾諾和姚思思起爭執打起來。
托雅也用蒙語和他交流,事件經過詳細到,連姚思思三年來第一次買早餐,許諾諾心情不好沒吃飯都交待了。
這麼一來,秋明月剛剛聽到的,就顯得斷章取義。
姚思思的臉一點點變得蒼白,她幾次想中途幹擾,卻被葉幀一個冷冷的眼神丟過去,嚇得哆嗦不敢動。
秋明月表情,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烏蘭老師鬆了口氣,出聲安撫,“沒事,老師們會公正對待這次的事。”
真相大白。
“報警吧,這件事我拒絕私下解決。”
葉幀扔下這麼一顆雷,轉身牽了許諾諾右手就出了辦公室。
他根本不管,辦公室裏其他三人怎麼想。
許諾諾被他拖到樓下還懵著,樓上辦公室裏,姚思思哭聲淒淒慘慘的傳下來。
“葉幀!你放開我,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作主!”
姚思思固然可恨,但她如果趕盡殺絕,就是變成了親人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有違奶奶和舅舅對她的期望。
小丫頭片子倔強的臉,襯得眼睛越發清澈,那份堅定讓人一時好笑,又覺得愚不可及。
葉幀看她良久,不為所動的說:“我受人之托。”
是,他一個被她避之不及的外人,是作不了主。
那一道森寒的目光一點點掃過全身,又落在她吊著的手臂上......
許諾諾的氣憤莫名熄火,隻剩下零星幾點子,噗噗在胸腔裏掙紮。
大混蛋是在威脅她,敢不聽他的,就立馬打給舅舅!
“現在,跟我去醫院。”
“......”
許諾諾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她胸口上下起伏,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卻又迫於他卑鄙手段發不出來。
葉幀走在前麵,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揚起來,帶著點輕蔑又惡劣的意味。
小丫頭片子,軟肋輕易暴露人前,怪誰?
許諾諾被拉到醫院,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最後結果和校醫務室一樣:手臂輕微骨折。
醫生感受到了葉幀的視線,笑著說:“住院觀察兩天吧。”
葉幀的臉一如既往陰鬱,目光落在許諾諾臉上,既不說話也沒發火。
助理小於很快打點好一切。
許諾諾入住病房,直覺提醒她,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和葉幀講理......他看她的眼神簡直像要掐死她了。
小於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病房裏。
空氣仿佛凝滯,靜得十分可怕。
許諾諾垂著頭,吊著手臂翻空調遙控器,所有抽屜裏都翻了,沒找到。
“葉大......葉叔叔。”她低著頭,小聲試探,“這件事能不告訴我舅舅嗎?”
舅舅最近的事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多這一件。
葉幀麵無表情的冷聲道,“我不過,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