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諾扭頭,大步衝過去,伸手抱住倒下來的托雅。
台下,評委老師們站了起來。
台上,組員們茫然擔憂的圍住兩人。
“托雅!托雅你怎麼了?”
許諾諾隱隱聽見,什麼聲音“嘎巴”響了下,但她太擔心昏迷的托雅,一時沒多想那是什麼。
小組參賽,因托雅昏迷而被迫提前結束。
他們整個組的參賽結果,要等比賽結束後,評委們商量結果。
老師帶她們去了醫務室。
醫生說,托雅是輕微的食物中毒,打了止瀉藥,輸點兒營養液很快就會醒。
許諾諾給小組的其他同學道歉,讓他們過去等結果,她一個人陪在了托雅病床前。
她想到今早的事,姚思思家庭困難向來手頭拮據。
三年來,她沒有給任何同學買過東西,今天一大早,卻買了煎餅果子還有牛奶和豆漿。
托雅吃了兩份。
因為許諾諾接了舅舅電話,說他航班延誤趕不上看她比賽,讓她加油。
她擔憂舅舅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了,不想讓她擔心,才會一次次說謊騙她,就沒胃口吃東西。
姚思思又把她那份給了托雅。
許諾諾隻拿了一杯熱牛奶。
那之後,半小時不到,托雅就開始一趟趟去洗手間。
許諾諾並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別人,這有違奶奶和舅舅對她從小的教導。
有個同學冒失的跑進來,不小心撞了她手臂一下。
許諾諾疼得直抽氣,眼前一陣陣冒金星,那一刻......她清晰想起,姚思思最近,各種陰陽怪氣和怨恨的眼神。
比賽結束。
姚思思以最高分,贏得女主角。
宿舍裏。
許諾諾扶著虛弱的托雅,進門,看著她躺下,問她:“托雅,你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
托雅笑了笑,“好多了。對了,聽說是思思得了第一名,她這回該高興壞了。要不是咱們這樣,真應該替她慶祝慶祝。”
她脫水,許諾諾左手臂吊在了胸前......倆傷號。
許諾諾臉上的笑淡淡的,沒接話。
門從外麵被人推開。
姚思思一臉驕傲得意的進來,“你們倆回來了?”
她目光掃過兩人,許諾諾打著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托雅臉色蒼白躺在床上。
全無愧疚,反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許諾諾笑容清淺,問:“姚思思,是不是你?”
托雅不明所以。
姚思思被她戳破,並不否認,說:“是我。我想讓比賽公平進行!”
許諾諾很生氣,這種背叛,和傷害朋友的行為,是她最討厭,最無法原諒的,“老師說了比賽公平競爭,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事??”
姚思思走到她麵前,氣憤的推了她一把。
她說:“許諾諾你給我講公平?你要不要臉!三年來,哪次評委老師不是偏心你?最後贏的都是你!有你在,公平競爭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
“別以我不知道,你的第一名,不過是你舅舅拿錢給你買來的!”
許諾諾立即,從她這番話裏聽出苗頭。
許諾諾的舅舅圈內出了名的,人緣好,朋友多,打球、聚餐、喝酒是他日常的一部分。
他的朋友遍及各個行業。
她們校長,老師大多數是舅舅的朋友。
那次,許諾諾去接喝多的舅舅。撞上姚思思被醉漢糾.纏,出手幫她解決了難纏的客人。
姚思思在外打工的事,也是那時被校長和老師們撞見的。
當時,舅舅怎麼對朋友們說的?
“和我家諾諾同齡,卻這麼有上進心的孩子,真不錯!你們這些做老師的,平時應該多照顧照顧這樣的學生。”
以至於,後來老師們都格外關照姚思思。
可許諾諾不懂,為什麼事情到了姚思思這兒,就扭曲成這樣。
她看不到,別人對她的幫助和關心?
許諾諾難以置信看著她,三年同窗,還是睡上下鋪的人格外陌生,“你這麼說,是把所有老師當什麼?大家都相信,每次比賽都是公平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汙蔑別人!”
“嘴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囉!幾年來,烏蘭老師對你處處關照,她和你舅舅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比我更清楚!”
這話一出。
許諾諾臉冷得像冰,“姚思思,你說清楚。我舅舅和烏蘭老師,能有什麼關係?”
姚思思已經不怕撕破臉,冷笑道:“你說什麼關係?你舅舅多金又英俊,烏蘭老師年輕漂亮,成年男女睡了很正常......”
“姚思思!你嘴巴太臟了!”
“他們有臉做,我說一下就不行嗎?”
托雅沒力氣想勸架,隻能坐在床上喊,“你們倆都冷靜一點兒啊,有什麼事好好說。”
“我和她沒話說!”
“你閉嘴!”
托雅被吼得頭大,宿舍門外有人瞧熱鬧,有人在給舍管阿姨打報告。
許諾諾右手臂吊在脖子上,走近姚思思抽了她兩個嘴.巴,看著姚思思說:“你再也不是我朋友了。”
笑容盡失的臉上,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漠然。
姚思思被她抽了個措手不及,發懵,反應過來的時候去踢她腿,又被許諾諾用力一腳給踹翻了。
兩人撕扯在一起,托雅再顧不上自己,跳下床拉架......
女生宿舍打架,影響很惡劣。
和舍管阿姨一起過來的,還有秋明月秋老師,通知她們叫雙方家長來。
狼狽不堪的姚思思,哭得上不來氣,跟外麵的人七嘴八舌講經過。
而別人統一的說法是:許諾諾莫名其妙,先挑事打了姚思思,姚思思一直被她吊打。
秋明月目光冷冷看向許諾諾,說:“給我你家長電話。”
許諾諾氣得眼角泛紅,試圖解釋,“她害托雅脫水暈倒,還害我們全組失去比賽資格,這件事她自己承認的!我沒錯!”
“動手打人就是錯。”
秋明月扭頭,又問姚思思,“是這樣嗎?”
姚思思抽噎著說:“秋老師,我沒有,是她受不了我拿第一,她冤枉我......”
秋明月看向臉色發白的托雅,“托雅,你說。”
托雅一臉懵,完全不明白事件起因,直搖頭,“老師我......”
這姑娘一著急就滿嘴蒙語跑出來。
秋明月明顯聽得懂蒙語,她聽過後臉色已經不能更差了,對許諾諾說:“許諾諾,學校會聯係你家長的。”
她讓兩個女生去她辦公室,然後打給烏蘭。
許諾諾咬牙,瞪向裝可憐博同情,還顛倒是非的姚思思,“你居然敢做不敢認!”
姚思思看看前麵的秋明月背影,抹著眼淚說:“許諾諾,我知道,你失去參選資格很生氣,可你再生氣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啊......”
前麵的秋明月聽見她們對話,回頭看了她們一眼。
許諾諾慶幸,舅舅手機關機打不通。
可萬事難料,電話不知為什麼,打給了葉幀那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