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在旁邊,給許諾諾直打眼色。
被委以重任的許諾諾,壓力山大欲哭無淚,手指悄悄輸了幾個字,發出去的同時鬆了一口氣。
她扭頭,笑著問:“葉爺爺,下周末,我陪您一起去釣魚,好不好呀?”
“你要陪著我去?”葉老先生有些不太自在,笑道:“諾諾,葉爺爺看著你長大,一直拿你當這個家一份子,剛剛的事......”
許諾諾眉眼彎彎,說:“葉爺爺,您就是我爺爺!”
她這話一出口,自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葉幀眼皮掀了掀,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葉老先生一肚子火倒是被壓了下去,看看孫子無力又無奈搖頭。
救命電話終於響了起來。
許諾諾瞬間就接了起來,“喂,托雅,哎呀!對不起啊,我今天來探望一個長輩,就忘記和你去馬場的約定了。這樣,我現在馬上過去,你等我一會兒哈!”
托雅迷惑的話,隻說了一半,“啊?我不是告訴你這個周末我們全家回草原......”
許諾諾歉意滿滿的看向葉老先生,“葉爺爺,我還約了同學去馬場。改天再來看您......”
話音一落,她已經從餐桌前起身,那樣子就好像在等著葉老先生,說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葉老先生歎息,隻好叮囑她路上小心。
許諾諾如願溜之大吉。
......
葉家別墅大門口。
許諾諾望著曲折山道上空無一輛車,做了個深呼吸,“走下去也比麵對葉幀那個陰陽怪氣的大冰山強啊!”
可惜。
她這番危險之地逃出生天的心境還沒體驗一分鐘......大門口就有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了出來。
車子停下。
許諾諾臉上表情一時沒收拾住,是濃烈的“真是活見鬼!你怎麼又跟著我出來了啊!”
“上車。”
葉幀沉著臉,聲線更是陰鬱到難以形容的地步,單手控著方向盤等著。
許諾諾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眼神閃爍不敢對上他的,小聲說:“不用了,葉叔叔你挺忙......”
“別讓我說第二遍。”
許諾諾強脾氣也上來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著馬尾掉頭就走。
你讓上車就上車啊?你當你誰啊!
輪胎與瀝青路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差點兒撞到許諾諾的時候一個急刹車停住。
葉幀黑著臉下車,一把拽住許諾諾手腕,粗暴的將她扔進了車裏。
“葉幀!你幹嗎呀!你太過分了!”
許諾諾臉發白,顯然被嚇到,驚魂未定拍著胸口。
她恨不得用眼神,將旁邊的男人刺個千瘡百孔才解氣。
葉幀目光冷冷的掃過她臉,戾氣十足的說:“我說了,什麼話別讓我講第二遍。”他突然往她身上覆過去,“還有,小丫頭,許安旭教你的禮貌呢?”
“......”
許諾諾雙眼驚恐瞪圓,直到一聲“哢噠”響動,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看著男人身子一轉,就又坐回了原位。
那一副無動於衷、仿佛剛剛他隻是隨手,關了個車門的冷漠氣場,讓許諾諾恨得雙眼噴火......有那麼一秒,她差點兒誤會他是要動手揍她。
她把臉偏向了車窗外,嘴.巴像上了拉鏈,一路沉默到底。
馬場他為了利用她破壞相親,差點兒害她受傷,今天又莫名其妙衝她發火......她是欠了他很多錢嗎?
轉念間。
想到從小疼愛她的葉爺爺,還有拿他當最好兄弟的舅舅,許諾諾一腔憤懣又漸漸消了下去。
算了,和這冰山計較什麼呀!
葉幀眼角餘光,掠過旁邊氣鼓的臉,小丫頭明顯已是暴怒的邊緣,卻很理智的控製住了情緒......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久違的愉悅。
車子駛入碧桂園。
許諾諾看到滿眼都是熟悉的景致時,才回頭看向葉幀,“這是我家。”
葉幀將車子停到了許家門前,淡淡掃了她一眼,“不然呢?你打算去哪兒?”
她在葉宅裝作朋友打電話,催自己去馬場。
可其實,葉家人俱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恐怕早已看破,她拙劣的借口,在他們眼裏隻是個無傷大雅的樂子。
許諾諾搖了下頭,解了安全帶,下車後乖寶寶樣兒,朝他彎腰道謝,“謝謝葉叔叔。”
葉幀寡淡的挑了挑眉,驅車離開。
許諾諾蹭了個免費豪車,提前到家。她先進了衣帽間,換了一套舞蹈服,轉身就去了練習室。
練習從下午三點到七點多,她精疲力竭的倒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雙眼發直盯著天花板上的燈怔怔出神。
葉爺爺那麼迫切的,想要看著葉幀結婚。可葉幀,為什麼就對婚姻那麼深惡痛絕呢?
前有秋明月老師,後有......
“葉爺爺說是阮家?”
許諾諾翻身坐起,從一邊拿起手機輸入幾個字,搜索內容很快跳出來。
能和葉家結親的阮家......醫學世家,阮家。
阮淩帆的名字,隨著她各項成就也顯示出來。
最出色的外科博士生,名牌海歸。
無國界醫生,援助過幾個戰爭國家,醫療條件和生存環境最差的非洲......還有個稱號,最美的東方天使。
許諾諾盯著幾張照片,看了良久。
最後視線落在了,阮淩帆現在所在的醫院。
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家醫院。
等等,先進設備?她的心驀然狂跳起來!
這代表一直縈繞的那抹身影,是不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