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悔

警察局門前，李明宇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我。

“蘭蘭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早就應該這樣！”

“之前說好的，現在我們去民政局。”

說完，我轉身。

可我卻發現李明宇沒動。

“蘭蘭......，我覺得我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

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李明宇！我......”

我的話，因為臉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掐然而止。

我被人打了一個耳光。

打我的人，是我爸。

我扭過頭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他高挑著眉瞪著大眼的憤怒表情。

他的樣子就像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罪過一樣！

“你個死丫頭，你是打算活活氣死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

他罵著，又舉起手，往我的臉扇了過來。

啪！

這一次，打得更重。

我被打的那半張臉全麻了！

“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李明宇去攔住我爸。

羅桂蘭，李明玉和珊珊來遲的我媽，也都接連開口勸說我爸。

“別攔著我，離婚這種事情她也想得出來，我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我爸一把甩開李明宇，再次靠近我。

巴掌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臉上，頭上，到最後，我感覺整個頭部都是沒有知覺的。

我沒躲。

也沒想過躲。

等我爸打累了，我才開口問他。

“爸，你是希望你女兒死，還是希望你女兒離婚呢？”

盡管上輩子我爸和我媽把我像皮球一樣踢給李明宇一家，可畢竟是生我養我二十幾年的人。

我對他還有一絲奢望。

“死了也比離婚強！我們老陳家的閨女就沒有離婚的，你大姐，三姐，五妹，你看看她們哪個離婚的！”

我爸說的這些人是我的堂姐妹。

大姐經常被老公家暴，動不動就進醫院。

三姐的老公是個賭徒，三姐每天打三份工都不夠他老公揮霍。

五妹更慘，老公在外麵養小三，小三生了孩子她老公還扔給她養！

我突然懂了。

在我爸眼裏沒有是非對錯，隻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看向了我媽。

她哭了淚人。

隻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阻止我的想法。

她也和我爸一樣，在她觀念裏丈夫是天。

女人有些事情不該做，不該管，所以她就算無比痛苦，無比心疼，也不會去管。

我很深，很深的，吸了一口氣。

“爸，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你們要是看不過去可以當做沒有我這個女兒。”

“你說啥！”

我爸低頭四下找東西，發現了半塊磚頭後直接撿了起來。

“這種畜生話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他死死扣著磚頭，瞪著我。

臉像燒紅的鐵鍋。

“我說，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今天我就砸死你！當沒生過你這個畜生！”

我爸舉起磚頭。

磚頭下落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