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後悔

顧盼盼當大網紅是因為享受吹捧，享受被萬人簇擁的感覺，而不是成為凝視的玩物。

她到底還是小孩心性。

此刻羞得快哭出來，頻頻向嫂子求救。

前世，她作為明星，也開過直播。

但恐怕連騷擾彈幕都沒見過。

她一場直播，無數人替她監控平台，把握節奏。

而她隻需當個漂亮美人就行。

但僅因為要看提詞器。

她擺臭臉，答非所問，提前離場。

弄得我賠了合作方一大筆錢。

按顧盼盼自己說過的話。

她應該很滿意現在自由的直播啊。

怎麼急得快哭了？

嫂子著看後台不停跳動的金額，兩眼放光。

「嫁人都賺不了這麼多錢啊。」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總算有錢生兒子了。」

她本來計劃著，等顧盼盼嫁人，她用顧盼盼的嫁妝和工資。

來養第一個兒子。

但現在，多虧了顧盼盼的決定，自己能提前實施計劃了。

她忽略了女兒求助的目光，幫直播間的人一起催促她。

「快脫啊。」

「被看又不會少塊肉。」

「不是你自己想當的網紅嗎？」

......

一晚上一萬。

顧盼盼累得癱在沙發上，瑟縮著身子。

一閉眼就是那些無理到仿佛要將她拖到地獄裏的要求。

她大睜著眼流淚，像被掏空心的玩偶。

這就是她要的自由。

但嫂子欣喜地抱住她，「盼盼，你真是媽媽的好寶貝。」

「太厲害了，我們盼盼。」

「一晚上就能賺姑姑一個月工資吧。」

區區一萬塊嗎？

但我笑著附和，「嫂子說得對，可不止我一月工資呢。」

顧盼盼卻問，「媽，我直播結束後能休息幾天啊。」

「真的好累。」

嫂子忙著轉錢，敷衍道。

「當然是越多直播越好啦，都是錢呢。」

全然沒注意到，顧盼盼暗淡下去的眼眸，和發芽抽條瘋長似的怨恨。

嫂子試了五分鐘，一萬塊怎麼都提現不成功。

她打電話給公司，那頭回複。

「是這樣的，盼盼媽媽。我們公司呢，不白白提供平台。」

「這維護運營平台啊，也是很大一筆費用，我們會適當抽取相應的提成。」

「但您別擔心，一切絕對合法合理......」

一萬塊變成了兩百。

嫂子罵罵咧咧半天，但還是收了錢。

她陪不起大幾百萬的違約金。

嫂子轉頭對失神的顧盼盼說。

「盼盼，明天周末，你一天開三場直播好不好？」

曾經睡覺都在渴望的直播卻讓顧盼盼退卻了。

她喃喃，「媽媽，當網紅真的會幸福嗎？」

嫂子拍了拍我，暗示我勸她。

「你問你姑姑，當藝人啊網紅啊，都差不多的。」

那可差多了，尤其是正規藝人和擦邊網紅。

不過，前世可是親身實踐了。

顧盼盼她不想當藝人。

我自然會如她所願。

我把問題拋回去，「姑姑怎麼會知道呢。」

「最了解你的肯定是你媽媽呀。」

顧盼盼執著地要一個答案。

嫂子直言，「賺錢了當然就開心！」

「你可要給媽媽賺好多錢呢。」

最終，顧盼盼怨恨地盯著嫂子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