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壓下內心翻湧的苦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扯起唇角:“這下可以了嗎?”
酒精的辛辣狠狠刺激著我的胃。
額頭冒出涔涔冷汗。
我強忍著火燒般的灼痛,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浩。
盯著那個曾經發誓加倍對我好的人。
看著我慘白如紙的臉,還有額上的冷汗,江浩這才後知後覺般想起我喝壞的胃。
“誰讓你都喝了,逞強好勝也不該在這時候?”
江浩皺了皺眉,別開了臉。
我想笑,剛剛逼著我喝下白惜惜敬的這杯酒的不正是他本人嗎?
我想白惜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強壓下眼中的酸澀,“我不太舒服,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江浩反應,我便快步離開。
我怕再晚幾秒,眼裏的淚會掉下來。
我不想在人前落淚,尤其是在白惜惜的麵前。
剛剛走出八號公館的大門,我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本就沒吃什麼東西的胃裏吐出來的除了那杯酒,就隻有酸水和黃色的膽汁。
嘔吐使我涕淚橫流。
我想此時的我一定狼狽至極。
偶爾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朝我看過來。
我卻無暇顧及他們異樣的眼光。
“喝點水,漱漱口。”
突然,身後傳來輕微的歎息,一瓶水遞到我的麵前。
拿著水瓶的手骨節分明,腕上的勞力士金表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是我去年送給江浩的生日禮物。
沒想到,江浩竟然跟了出來。
見我呆愣出神,江浩將早已經打開的瓶口湊近我的嘴邊。
我回過神,接過水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
“還難受嗎?”江浩語氣輕柔,眼露擔憂。
我輕輕搖頭。
江浩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偶爾的溫言軟語,便讓我剛剛下定離開的決心瞬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