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擊

假裝打完電話，我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擁擠狹小潮濕，像個牢籠。

下水道的味道直往鼻子裏鑽，反胃的我想把剛吃的飯吐出來。

看著一旁的下水管道，我想起上輩子這間廁所改的臥室沒有做防水的原因，家裏最後被淹了。

鄰居好奇牆壁為什麼會漏水時，我媽眼珠子一轉，捶胸頓足地說當初是我拿了家裏十萬塊在負責裝修。

鄰居見狀都以為肯定是我拿了那筆錢，卻找不靠譜的施工隊敷衍他們，又是對我一陣唾罵。

我媽卻連連擺手說不怪我，我再怎麼樣畢竟也是她的孩子。

想起這裏，我冷笑一聲，不是喜歡裝老好人嗎，那這輩子我就先撕開你們的真麵目！

當晚，我借口同學聚會，出去住了一晚。

走之前我弄破了下水管道，還把臥室門給鎖了。

這樣一來，就算房間裏邊有情況他們也很難發現。

第二天，家裏就翻天了。

我裝作不知情地回到家。

此刻入戶門大敞，我反鎖的臥室門也被暴力打開，家裏有不少水漬。

走進一看，我的整個房間都被淹了。

“天殺的樓上滲水了，“我的新房啊，剛住進來沒幾天，這就都淹了！”

我媽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可是，為什麼我的房間漏水最厲害啊，難道真像弟弟說的那樣，我的房間是廁所改的？”

聽見這話，我媽頓時止住嚎叫，悻悻道：“廁所改的怎麼了？這不該有的都有嗎？”

我看看麵前幾十公分的單人小床和簡易塑料衣櫃，啞然失笑。

周末這個點剛好所有人都在家，我直接站在門口開始大聲嚎叫：“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二十多年了，你的眼裏從來都沒有我，你說要房子，我買了，我也裝了，錢全部都是我出的，就連爸爸都有一間茶室，最後卻隻分給我一間廁所！”

“我在這個家裏到底算什麼啊？”

周圍已經有鄰居開始探頭探腦。

更甚至有人直接問我媽：“張嫂，你說人咋還有兩副麵孔呢？昨天你還跟我們說女兒不孝順，想搶你們的養老房嗎？怎麼今天就是大閨女出錢買的房，你們卻隻給她個廁所喲。”

我媽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扯著我的耳朵就要把我往屋裏拖：“不就是買房用了你一點點錢嗎？我養你這麼大不花錢啊？”

“你的吃穿住行，從小到大我們哪裏虧待你了。”

“廁所怎麼了，你算算現在這房價，你要是早點嫁出去給你弟弟換彩禮錢，我們哪裏用得著住這麼小的地方，早就住上大別墅了，有個廁所給你住就已經夠對得起你了，還在這裏挑三揀四，早知道生下來就該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