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弟弟

第四章 弟弟

“掉在地上的東西還要，看來上輩子真是餓死的蛆。”

張耀祖笑的更加猖狂，趁著我俯身，一腳踹在我腰上，我重心不穩，腦袋重重磕在凳子腳上。

爸媽對此無動於衷，顯然也是怕我打家裏養豬場的主意，我隻好按捺住心思，看來此事還得另想辦法。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打消他們對我的疑慮。

我撿起雞腿，擦都沒擦的胡亂往弟弟嘴裏一塞。

“是是是，我不配吃，這種掉在地上的雞腿，我當然是撿起來往你嘴裏塞了！”

張耀祖的嘴被雞腿塞得滿滿的，我又加重了一些力氣。

他“哇”的一聲哭了。

“你不是愛吃嗎？蛆都不吃的東西你還吃？”

他滿臉油膩，哭的更大聲了，鼻泗橫流。整張臉帶著眼淚和鼻涕，十分邋遢。

爸媽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全然忘了反應。

我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把他的褲子一扒。

拿起手機拍照片。

“這麼喜歡對女孩子動手動腳，那就脫光衣服先給自己亮亮相吧。”

十二歲的男孩已經有了羞恥心，張耀祖眉頭一皺就要哭著把褲子提上。

我衝著他光著的屁股踢了兩腳兩腳，又趁機把褲子往下拽了拽，拍了兩張照片。

“明天我就給你全班同學發過去，看你覺不覺得丟人。”

家裏亂作一團，我爸媽終於反應過來了。

“張盼兒，你欺負你弟弟幹嘛呢？想死啊？”

我媽叉著腰對我罵罵咧咧，見有人撐腰，張耀祖哭的更厲害了！

“雞腿本來就不是給你吃的，多大個人了還和你弟搶雞腿，那雞腿就沒你的！”

沒我的？

我一屁股坐回餐椅，把剩下的雞腿和雞翅都往我自己碗裏夾。

“雞腿沒我的，那年底公司的分紅也沒你們的！”

我不顧他們仇視的目光，自顧自的往嘴裏塞雞腿和雞翅。

這麼多年了，我忍夠了！自從家裏有了這個小崽子，我在家裏就沒過過好日子！

我媽一聽這話，臉色緩和。

“盼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我擦擦嘴巴，“我剛說了，我都快失業了。現在公司認購的名額已經提交上了，我也不確定咱們想認購還有沒有機會。”

我爸急了。

“你怎麼也是老員工，老員工不應該有優先權嗎？這樣，待會兒咱就把錢湊出來，你和領導說一聲。”

“我也不一定有那麼大的麵子。”我把頭埋飯碗裏，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可要加把勁啊。”我媽往我碗裏難得夾了塊排骨，喜笑顏開。“聽說這種投資可比放銀行賺那一點利率高多了呢。”

吃完飯，我爸拿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假模假樣的去陽台打電話，期間我清楚的聽見我媽和張耀祖說的話。

“你姐就在家幾天，你稍微老實一點。她掙的錢到時候還不都是你的，以後還要靠她給你娶媳婦呢。”

聲音很小，但還是一字不落的鑽進了我的耳朵。

我和這個雙胞胎弟弟差18歲，天生就是他的血包。為了生下他，我媽又是求醫問診又是人工受孕，欠下一大筆債，都是我省吃儉用幫著還的。

我高中開始就打工賺生活費，甚至有段時間一直營養不良。

再看看我這個弟弟，活脫脫的煤氣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