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穿著辦公室裏那身性感得要命的衣服,將結實的肌肉線條和精壯的腰身勾勒得明明白白。
我恍然回神,疑惑地看向他。
顧嶼年抿了抿唇,眼眸微垂:“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不禁莞爾,抓起他垂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捏了捏。
“我在想,顧總還是和當年一樣善解人意,知道我好這口,特意打扮成這樣哄我開心。”
顧嶼年臉色瞬間漲紅,忿忿瞪著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正當我以為他羞得說不出話時,卻又聽他悶悶憋出一句:
“我年老色衰,依然是比不得那些年輕力壯的男模。”
醋味好濃。
我趴在他膝頭佯裝思索:“嗯,顧總精心挑選的人,我很喜歡,你的眼光我向來是信得過的。”
顧嶼年頓時被氣得不輕,卻又拉著我的手不肯放。
他看我的眼神逐漸幽暗,眼底蕩漾著說不清的情愫。
我微微一笑,仰頭吻上那張熟悉的唇。
顧嶼年才不純情。
我比誰都清楚,他平時看著有多溫文爾雅,在情事上就有多能折騰人。
一夜旖旎。
這具身體,這個人,我想念了三年。
當初程家破天荒將我接回去,並非程邶良心發現或是遲來的父愛。
而是要我代替程鳶出嫁。
京都豪門陸家有個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小少爺,年僅十六。
國內國外各大專家均束手無策。
後來有個隱士高人指點,說是小少爺八字太輕,得找個命格好的壓一壓,還得是門當戶對之人。
陸家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全國征集名媛千金的生辰八字,若有緣結親,願意無償贈送陸氏集團3%的股份。
程鳶榜上有名。
但她說什麼也不願意和一個未成年結婚。
說是結婚,稱之為衝喜更為準確。
程夫人自然也不忍心讓疼愛了二十來年的寶貝女兒受這等屈辱。
我那位名義上的父親貪戀權財,又不舍得即將到手的股份白白溜走。
於是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裏想起了還有我這麼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很巧的是,我的生辰八字比程鳶的還符合條件。
女兒保住了,股份拿到了,皆大歡喜。
從始至終沒有人問過我的感受。
或許是怕我逃跑,剛回程家那兩個月他們將消息封鎖得很死,沒有對我透露隻言片語。
那段時間我和顧嶼年走得很近。
他長得好看,溫柔體貼,又很有邊界感,與他相處很舒服,但凡是個女人都很難不動心。
我們很自然而然地交往了,愛意濃烈,擁抱彼此。
然而好景不長。
程家人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將我禁足在家裏,切斷了一切與外界聯係的途徑。
一個星期後,我被強行綁上婚車。
程夫人揉著貂皮大衣冷眼看我:“能踏入陸家是莫大的榮幸,你若是足夠聰明,就莫要忘了程家的恩惠。”
程鳶掩嘴嬌笑:“妹妹你放心,時先生那邊我會替你去解釋的,有幸睡過陸家少夫人,他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程邶意氣風發,聽到這話不屑地冷聲嗤笑。
“顧嶼年算什麼東西,給陸家提鞋都不配。”
他們肆無忌憚將我的尊嚴踩在腳底,連同顧嶼年一起羞辱。
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時他們醜惡的嘴臉,以及一直跟在婚車後麵行駛了一路的黑色賓利。
從海城到京都,從白天到黑夜。
到陸家,我進屋時沒有回頭,顧嶼年也始終沒有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