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途中遇到幾個仙使，行色匆匆地搬運箱子。

其中一個沒留神腳下，摔了一跤。

“小心點兒，這些都是金鸞殿的私藏，弄壞了一樣拿你的命都不夠賠！”

犯了錯的小仙使當即嚇哭了。

另一個仙使好奇道，“金鸞殿是天後曾住過的寢殿，天後仙逝數年，帝君仍對她戀戀不忘，金鸞殿一應物什全都維持著她生前擺放的樣子，誰都不讓碰。怎麼如今肯把這地方騰出來了？”

為首的仙使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麼？瑤光公主和冥夜少主即將大婚，將來他們二人才是九重天的主人，按照禮法規製，金鸞殿當然要易主了。”

眾仙使都麵麵相覷，無不露出震驚的神色。

誰和誰結親？

這兩人難道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嗎？

這也能成親？

是天帝瘋了還是她們瘋了？

有個小仙使悄悄說道，“我倒曾聽淩霄宮的萬年老樹藤說，冥夜少主其實是天帝和魔尊夫人幽姬的兒子，而幽姬在墮落魔道前，正是天後的族妹。天帝在天後逝世後，終日鬱鬱寡歡，都是幽姬陪在身側。後來，就有了冥夜少主。”

“咳咳，其實我也聽說過這個事。”

“難怪這些年冥夜少主在上天庭過得如此安逸瀟灑！”

“不過要說天帝最寵愛的，肯定還得是天後所生的君瑤長公主了。可惜啊，百年前六界戰亂紛起，當時還是少帝的天帝沒能守住自己的妻女，君瑤長公主不知下落......”

她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完全沒注意到我已經站在身後。

我俯下身，從箱子散落的物件中，翻出一幅古畫。

打開後，我怔在了原地。

“何人擅動天後私藏——哦，是瑤光公主啊。”

仙使們連忙給我行禮跪拜。

“這是誰的畫像？”我問道。

仙使垂眸道，“回稟公主，此乃天後的尊容。”

“不對！”我厲聲嗬斥道，“我在淩霄寶殿和萬神宗祠都見過天後的金身塑像，根本不長這樣！”

“這......”

為首仙使不理解我為何動怒，躊躇著解釋。

“公主出身妖族，有所不知，我們神族修煉至化境時需經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而後可以選擇重塑神身，為的是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神明的氣質。九重天上的金身塑像大都延用化境後的容貌，但這幅畫......”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古畫。

“這幅畫是帝君私藏，應是早些年天後入化境前原本的樣貌。”

我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為何天後的容貌跟印象中阿娘的長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