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憂的神色就差說出來了,不是的,我很想直接告訴爹爹,可是這太荒誕了。
而且,我似乎開不了口。
每當我想說出夢中發生的一切時,口中便會發不出聲,我著急地示意爹爹拿筆墨。
爹爹不明所以,但也將紙筆放在我案桌前,我拿起筆,寫下夢......手就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原本對這場夢隻有百分之八十的忌憚,此刻已然達到百分之百,如若是假的,為何我會說不出口?寫不出字?
「小寶,你這是怎麼了?」
「別嚇爹爹啊!」
我爹招手就要喚大夫進來,我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攔下了他,爹爹的臂膀很堅硬碩大,這是武將的證明。
「我沒事爹爹。」
「此次西山剿匪,你一定要多帶些軍兵。」
我爹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得意極了。
「小寶,你爹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更何況這次的情況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我拚命搖搖頭,焦急地不行。
「不是的!爹,你一定要聽我的!」
白嫩的小臉咳了幾口,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我爹上前替我順著背。
「好好好,我聽小寶的。」
乳娘在幫我整理著衣裙,笑著打趣,手上動作也不帶停的。
「小小姐果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
「再有一月就要過生辰了。」
我爹也欣慰地點點頭,大笑出聲,武將的聲音渾厚有力,響徹在我閨房內。
「是啊!我們小寶長大了,你放心,爹爹如果剿匪順利,一定提前回來親自操辦你的生辰宴!」
歡聲笑語的氣氛完全將外人隔絕在外,以至於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院落有一人影,身後丫鬟提著食盒,她站在原地,聽著裏麵的溫馨時刻。
「大小姐,您不進去嗎?」
晏雪握緊手中的帕子,倔強的臉高抬著。
「有什麼好進去的。」
「人家父女情深,我去湊什麼熱鬧?」
那丫鬟自小跟著她,是有情誼在的,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可是,老爺也是您的父親啊......」
她說道後麵,聲線很小,但晏雪還是聽到了,是啊,那也是她的父親啊。
可是為什麼他那麼偏心呢?
她也掉入湖中了,卻沒見父親為她去請遍京城名醫、她去討公道......在知道她醒來的時候也隻是匆匆一眼,而對待晏祝歲卻又是不一樣的。
「或許人家心裏沒這麼認為。」
晏雪眼眶有些許濕潤,她吸了吸鼻,臉上展現如一如既往的倔強,仔細看似乎還能瞧見一絲哀怨。
「走吧。」
那丫鬟知道自家小姐受了委屈,狠狠剜了院中一眼。
無人在意。
受他們情緒感染,我一雙眼眸中同樣漾起開心的情緒來,卻又隱隱擔心,還是不放心啊。
「爹爹,諳柳和霜雨也跟著你去。」
「助你剿匪大戰。」
爹爹聽到了臉色變了,替我掖了掖被角。
「誒,諳柳和霜雨是你的貼身暗衛,是爹爹送你四歲時的生辰禮,她們從未離開過你,這怎麼能行。」
「小寶就別擔心了,爹會帶更多軍兵的,但這倆丫頭是不可能會離開你的!」
強不過我爹,諳柳霜雨還是留在我身邊,爹爹出發時,我們全家在門口護送他。
「爹,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