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巨大的敲門聲。
季明月被吵醒,她撐著牆壁站了起來,透過門縫朝著屋外望去。
沈煜野套著襯衫,安慰闖進來的人,而李琳躲在被子裏一聲不吭。
望著闖進來的少女,季明月瞳孔微微一縮。
這個女孩她認識。
她是沈煜野明麵上的未婚妻,棠嬌嬌。
棠嬌嬌氣得紅了眼,不甘心地問:“煜野哥為什麼你不要我,反倒出來找其他女人?”
沈煜野寵溺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嬌嬌你還太小,我怕傷到你。”
可笑的理由,卻惹得棠嬌嬌心花怒放。
“我不喜歡,你以後別來找她了。”
沈煜野心不在焉的點頭:“好。”
就在兩人要離開時,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朝廁所看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她能感覺他灼灼的目光裏混雜著不一樣的情緒。
很快,這一絲情緒被棠嬌嬌捕捉。
季明月抿唇,正要躲開,門就已經被棠嬌嬌撞開。
“好啊,你果然金屋藏......”她的聲音頓住,圓圓的大眼睛緊盯著季明月的臉:“是你!”
“我認識你!”
她就揚起巴掌朝著季明月臉上揮去。
“啪——”
一聲脆響。
季明月的頭偏向一側。
少女的聲音夾雜著憤怒響起:“你就是在煜野哥最困難的時候,拋下他的前女友!”
劇烈的疼痛,震得她臉發麻。
季明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一個為了錢可以置人性命於不顧的渣女。
她的名聲爛得徹底。
沈煜野眸光微震,迅速將張牙舞爪的棠嬌嬌扯回了懷裏。
“嬌嬌,別打,手會疼。”
棠嬌嬌紅著眼:“煜野哥,她是不是有事求你?”
沈煜野複雜地看著季明月高腫的臉頰:“是。”
“但你放心,我絕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人多費心神。”
他說她是不值得的人。
可是,他還是站在了這裏,救她於水火。
阿野,你還真是口是心非。
季明月想笑。
卻硬生生的酸了眼眶。
棠嬌嬌聽著他的話,哼了聲:“那你以後可不準再來這種地方!”
“嗯,再也不會來了。”
季明月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
理智告訴她不能留在這裏,隻有離開才是解脫。
這一輩子生來不由人,至少死她可以選擇。
她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
阿野,隻願你前程似錦,嬌妻在旁,永遠別再回頭看。
季明月蹣跚著步子,想要離開。
門口的保鏢卻攔住了她。
季明月看向保鏢:“我是已經被人拍下,不再屬於俱樂部,你們無權攔下我。”
保鏢睨了她一眼:“剛剛老板說,帶你去見他。”
俱樂部老板顧寒霆。
聽到這個名字,她渾身忍不住顫抖。
他是她父親給她定好的未婚夫。
但鮮少人知道,顧寒霆是天閹之身,他自小就會因為這事感到自卑,但為了不暴露短板,他需要一位漂亮的大家閨秀做太太。
而她,就是他爹送給顧寒霆的祭品。
過去幾年,她身上的傷疤數之不盡。
顧寒霆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不能人道,他會以折磨女人當做樂子。
而她就是那個獵物。
他不斷地在她身上實施著暴戾,而她隻能忍耐,她害怕她的不順從會給沈煜野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底層爬上來的人,最是不易,她不願意他再從高處跌下。
直到前段時間,沈煜野將季家弄到破產,顧寒霆攥著她的頭發問她,是不是還惦記著沈煜野。
那時她已經被查出白血病,病入膏肓。
索性就承認了,反正橫豎不過一死。
隻是,顧寒霆沒有讓她死。
卻把她送來了這裏。
死很簡單。
他要她生不如死!
回過神來,季明月後退一步:“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她被保鏢押著進了俱樂部的辦公室。
顧寒霆坐在位置上,好像等了她很久。
見到她來,他揮手讓兩個保鏢退下。
“沒想到,沈煜野買下你了。”
季明月咬著唇,直視著他的雙眼:“你說過隻要沈煜野肯出錢,你就放我走,現在你該兌現承諾了。”
聽著她一心想要離開,顧寒霆眼裏竄出兩簇火苗。
他冷笑了聲:“我是想放你走,但沈煜野買下了你,讓我給他送過去。”
聽到這話,季明月如遭雷擊。
“你說什麼?”
顧寒霆將銀製的鏈子啪地一聲放在了桌上:“他讓我用這個帶你過去。”
他嗤了聲:“看來,他跟我一樣,也覺得你是條狗。”
季明月猛地抬頭,恨恨地盯著他,想衝過去咬斷他的脖頸。
顧寒霆欣賞著她對自己的恨意,給她套上了鎖鏈:“走吧,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