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扭過頭再次看向二小:“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吧,如果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何必用這種方式折磨人呢?”
張桂芬皺著眉頭看向二小:“兒子,你......真的是裝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說完,泣不成聲。
人群中再次有人站出來說道:“二小得病不是一年兩年了,你說他是裝的,我看你倒是在這裝大師呢,看不了也不能胡說啊,這不是害人嘛!”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隻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即為事實。
範玲媽有些礙不住麵子,尷尬一笑對我說:“大師,咱回去吃飯吧,小玲她們這會應該也醒了......”
極力舉薦我的是她,這會又急著將我推翻,我真是無語。
解釋無用,我知道這些人隻想看結果,幹脆不廢話,我張嘴將手指咬破,任憑鮮血流出,隨即看向二小:“我給你三個數,你自己說出事情真相,若不然,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鬼。”
身邊頓時一片嘩然。
“一”
二小看我的眼神開始有些躲閃。
“二”
我不慌不忙的數著,卻能明顯感覺到二小已經開始慌了神。
“三”
不得不說,直到我話音落下,二小依舊故作鎮定,我不知道他在隱藏什麼,但是他裝瘋賣傻這麼久,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然,常人是根本做不到常年如一日的折磨自己最愛的人。
“好,這是你逼我的。”
“子軒”
為了不讓大家知道世蘭與我簽訂契約之事,我並沒有叫出世蘭。
眾人一副看我像神經病的樣子在等著看熱鬧,我卻根本不在意。
話音剛落,陰風四起,驟然陰冷的氣溫瞬間驚嚇到了眾人,包括範玲媽在內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子軒依舊滿臉不屑的樣子站在我的麵前:“啥事?”
“這小子想見鬼,你就讓他看看什麼才是鬼。”
眾人眼裏我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說來也怪,子軒這小鬼今天沒有跟我對著幹,反而乖乖照做,連我也不清楚他當時做了什麼,總之,二小徹底被嚇醒,動作利落的站起身躲到了母親張桂芬的身後。
我冷著臉追問:“二小,以後還敢不敢裝神弄鬼了?”
二小乖乖回答:“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
張桂芬如遭雷擊,想不到自己苦熬多年,嘔心瀝血養大的孩子竟然會那樣對待自己,頓時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幾乎想把這麼多年所承受的委屈都宣泄出去。
我衝著範玲媽說道:“阿姨,你幫忙安慰一下,我找二小還有別的事。”
範玲媽呆呆點頭。
我一把將二小拽進屋子,開始了我三寸不爛之舌的攻擊,一頓話聊過後得知,二小爸去世早,母子倆相依為命多年,一次偶然發現村長對母親預謀不軌,並威脅母親不照做就會撤銷對他家所有的扶助。
二小家境貧寒,為了能讓他上學讀書母親張桂芬很是不容易,不料想,二小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加上村長有事沒事就來騷擾他母親,因此,他才出此下策裝病來嚇唬村長。
正因如此,村長才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行齷齪之事。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我聽完氣的咬牙切齒,難怪剛才就發現村長看張桂芬的眼神就不對。
精光一閃,我咧嘴一笑。
機會來了。
我湊近二小的耳邊小聲說出我的計劃,二小點頭同意配合。
我正想著該如何堵住眾人之口時,走出屋子卻發現圍觀的村民們已經散去了。
二小恢複正常了,範玲媽開始了一番深刻的說服教育,回去的路上,範玲媽把我一頓誇讚,甚至對我說:“你要是有錢多好,我寧可把我女兒許配給你。”
嚇得我渾身一顫,這也太誇張了吧!
第二天早上,村長如約來到張桂芬家,說著就要帶二小去醫院看病,二小和張桂芬按照我事先說好的配合著。
由於村子偏僻,即便是要坐車也要走出一站地遠等車才行。
路上,村長不時的拉著張桂芬的手,齷齪的行為令人作嘔,二小突然犯病躺在地上,村長急忙上前想要攙扶,不等他伸手,二小又猛然間坐起身來,直勾勾的看著村長捏著嗓子怪裏怪氣的說道:“村長,多年不見你還好嗎?世蘭我回來看你了。”
話音一出,村長嚇得差點坐在地上,臉色煞白:“二小,我是村長,你別嚇唬我。”
二小繼續說道:“我不是二小,我是世蘭,村長,你不記得我了嘛?你把我害的好苦啊!”
就在這時,早早埋伏在附近的我將世蘭喚出,將心中委屈娓娓道來,由於世蘭本是怨鬼,說的越多氣氛就越陰森恐怖,空氣似乎都滲著驚悚的氣息。
村長的臉都白了,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苦苦哀求:“世蘭,你放過我吧,我一把年紀也活不了多久了,當年也是一時糊塗才釀成打錯,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撤銷陰婚的事,你就放過我吧。”
世蘭如釋重負般緩緩撤銷怨念:“我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要是你解決好此事,我就帶你一起去見閻王。”
村長嚇得拚命點頭保證。
世蘭看了一眼一旁的張桂芬隨即補充道:“老東西,如果以後你再敢欺負他們母子,我就要你死無葬死之地。”
說完,化作一陣黑霧消散。
再看村長褲子已經全濕,全身顫抖,完全不敢直視二小,半天緩不過神來。
二小一臉嫌棄的看著村長,啐了一口:“你也有今天。”
說完,扶著張桂芬直接回家。
我在一旁看著差點笑出聲,這就是我昨天跟二小說的計劃,當時並沒有提及我能喚出世蘭,直到現在二小都以為我隻是拿世蘭的事嚇唬村長而已。
那天以後,村長得了一場大病,說什麼都不敢再去二小家,更別說是找張桂芬的麻煩了。
並且如約說服範亮家人,解除了陰婚之約,並自己掏腰包重新為範亮尋了一塊墳地。
世蘭未了的兩個心願算是完成了一件,為此,世蘭還特意現身感謝了我,那一次,應該是她對我最客氣的一次了。
從範家村回來後,我心情大好。
甚至對鬼祟的印象也大有改觀,不似之前那般厭惡與懼怕,經曆了這些事後,我發現鬼和人一樣,同樣有好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