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簽訂,官媒證婚。
軟筆落在那摻了金箔的紅卷上,我的手都有些抖。
像是看出了我有些不安,謝祁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一筆一劃,勾勒姓名。
我順勢問他:“我的身世與名字,你是何時知曉的?”
謝祁彎唇一笑,“隨口胡謅的罷了,至於姓名——那晚你累極了,趴在我身上說的。”
“你忘了?”
我渾身一顫,全然不記得有這回事。
謝祁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畔,輕笑著:“別怕,我都安排妥了。”
阮昭。謝祁。
第一次見我的名字,被如此鄭重地提書上表。
恍然間,竟有一種被珍視的錯覺。
“婚書禮成!恭喜大人、賀喜夫人,祝二位白頭相守、鴻案相莊!”
媒人歡歡喜喜地領了封紅走了。
院裏的小廝放起了慶賀的鞭炮。
滿地散亂的紅紙,與院裏早就掛上的紅綢喜字,相得益彰。
成親的所有環節,他當真圓滿地辦了下來。
“我雙親已喪,家裏人丁單薄,就我一個。”
謝祁與我並肩,“婚期定在下月八號,是良辰吉日。”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黑眸深深:“從此往後,我們夫婦一體,永不背棄。”
說來奇怪,我向來是在男人堆裏打滾的,謊話賣乖應當是張口就來。
可不知為什麼,我竟無法坦然地麵對他的目光。
我掩下眸光,裝作害羞地依偎在他懷裏。
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們在後院緊密相擁,氛圍正濃。
院外,卻突然傳來布穀啼鳴。
那是寧釗與我相約的暗號。
三短一長。
代表,他要馬上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