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遙最後還是被人救了下來,送進了醫院。
她被胸口處的刺痛疼醒,一睜眼就聽見隔著虛掩的房門傳來的對話聲。
“身體還沒好,來這裏做什麼?”
祈白聲音依舊冷淡,可語氣裏卻夾雜著不被察覺的關心。
盛言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馬會發瘋,我想要救沈小姐的,可......”
“言言,回去。”
盛言忍著哭腔的聲音又一次傳了出來。
“祈白,就算你怪我,我也要今天和你說個明白,明明你當時可以先救沈小姐的,但你選擇先救了我,這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在你心裏比她更重要嗎,你心裏還有我是不是?”
“不是,我當時隻想著去救人,沒有注意......”
胸口處的憋悶讓沈之遙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昏迷前的聲音她依舊記憶猶新。
哪怕隔了一段距離,她依舊聽見了盛言的那句,“你去救沈小姐。”
可祈白隻是一股腦的拉著她,最後更是厲聲吼了一句。
“你比她更重要。”
沈之遙拔掉了手上的管子,很想趕緊離開這裏。
結果腳剛踏在地上,房門就被人重新推開。
四目相對,祈白快步走上前扶住了她。
“做什麼?”
沈之遙用力甩開了他的胳膊,沉聲說道。
“祈白,我們別在一起了。”
祈白清冷的麵容上有了短暫的裂痕,不過隻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他又一次上前扶住了沈之遙,語氣比起剛剛軟了幾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情況......”
“祈白,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本來也不屬於這裏......”
祈白眉頭緊皺,往前走了一步,扯住了沈之遙的手腕。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去哪兒?”
“我答應過你的,會娶你,就不會食言,這幾天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沈之遙抽回了手,聲音又冷了幾分。
“不必了,以後我們之間沒有婚約了。”
祈白皺眉,心口處的那股憋悶變成了刺痛。
他聲音帶著顫抖,慌亂的道。
“沈之遙,我們明明說好的......”
“確實,可那會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卻不知道你隻是把我當成了解藥。”
沈之遙出聲打斷了他,祈白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把你當成解藥......”
“真的嗎,你敢發誓嗎,你那天是因為心裏有我,而不是因為藥物控製要我的,也不是不忍傷害盛小姐,而選擇我的?”
“我......”
“我不舒服,你先出去。”
見她那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祈白垂著的手指微微卷起,還要上前,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門外一輛推車突然衝向了盛言。
祈白想都沒想,幾步跑到了盛言身邊,將她一把抱住。
那車子撞到了他的右腿上,金屬的銳角在他褲子上刮開了一個口子。
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就緊張著詢問懷中人的情況。
“有沒有事?”
盛言臉色慘白,他忙將人抱起徑直離開。
病房裏的沈之遙再一次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祈白短暫的頓了一瞬,便聽見懷中人的輕喃。
“祈白,我有些難受......”
看著盛宴同樣被撞傷的胳膊,祈白沒在猶豫,抱著她大步朝著一旁的病房走去。
房門被重新關上,又被重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