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祈白親自來接的沈之遙,將她帶到了名下的一家會所。
一走進去,入目便是一地粉色的玫瑰。
沈之遙一愣,不解的看向祈白,祈白淡淡的道。
“他們布置的。”
沈之遙聽著點了點頭,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有意無意的用手壓住了鼻子,繼續往裏麵走去。
包廂裏,來了不少的人。
兩人一進來就被簇擁坐到了中間位置,一落座便有人上前敬酒,便在這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祈白微微抬眸,看見來人舉著杯子的手頓住,皺眉問道。
“胡鬧,來這兒做什麼?”
沈之遙認識祈白五年,從不知道他原來也會生氣。
佛子不都是淡然如水嗎?
原來也有急言令色的一麵。
門口的盛言紅了眼,直直盯著他的臉,看著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將手中的包放在了桌子上,緩步走到了祈白身邊,哽咽道。
“受了傷還喝酒,不要命了?”
不等祈白說什麼,手中的杯子已經被她搶了過去。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祈白,眼中含著淚。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祈白,你說過的,一輩子都不會讓我找不到你。”
聽到這話,沈之遙的心臟被針紮了一下,痛意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至麻木。
沒人注意到她,全都齊齊盯著身旁的兩人。
祈白神情越發的不好,語氣裏卻難掩關心。
“你不該過來。”
“那你也不該為了我受傷,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
她耍脾氣的想要轉身,卻不小心絆倒了腳,險些摔倒。
祈白猛的伸手拉住了她,因為急著站起來,撞上了前麵的桌子。
酒杯被撞倒,撒在了他的腿上。
祈白是個很愛幹淨的人,同居一年,沈之遙從未見過他衣服上有一點汙漬。
當那樣的男人突然變得狼狽,除了愛慘了,沈之遙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盛言轉過了身,瞬間紅了眼。
祈白的手不受控製的抬起,卻在空中停了下來。
他忍住替她擦掉眼淚的動作,淡聲哄著。
“我沒事,太晚了,先回去。”
“我不想走。”
“言言聽話。”
沈之遙抬頭看著情深義重的兩人,垂下眼眸掩下了全部情緒。
五年,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甚至有時連名字都不願意喊。
她隻當他性情淡漠,不願與人親近,不懂如何哄女孩開心。
她甚至還暗暗得意過,京城這麼多的女孩,隻有她追到了祈白,一定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如今想來,在祈白心裏,除了盛言,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沈之遙突然就覺得不想呆了。
她起身站了起來,沒去看身旁的兩人,抬步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依然沒人注意到她。
她像是個小醜,黯然退場。
鼻尖酸的要命,眼淚也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隔著門,她聽見盛言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準備了那麼多我喜歡的粉色玫瑰,難道不是為了我嗎?”
“你明明在意我的,為什麼非要將我推開,你還在恨我嗎?”
“當初出國是我媽逼著我的,那個人也是家裏逼著我談的,祈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不想看見你這麼冷冷淡淡的活下去,你不該為了我這般的......”
沈之遙從沒覺得哭聲這麼讓人煩躁的要命。
她很想摒棄......可越是想越覺得那聲音清楚的刻在了她的腦中。
眼前的景象越發的模糊,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才發現已經紅腫了一片。
她本來還想著祈白應該是忘了她花粉過敏這件事,卻不想是她想多了。
身上越來越癢,醫生說過,可以先用清水衝洗緩解後吃藥就沒事了。
她先去了洗手間,再出來時,迎麵撞上了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