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了飯桌,早早去洗澡。
洗手台上擺著周望的牙刷,上麵沾了點血。
牙齦出血,這是脾癌嚴重化的表現。
我掏出手機給匿名人發去信息,
【能保證周望拿到我的脾臟捐贈嗎?】
對方回複很快,
【放心,實驗對象的要求我們一定會滿足的。】
按滅屏幕,打算給周望換支新牙刷。
誰知,打開門竟看見他立在門口。
上半身赤摞著,隻套了條家居褲。
目光落在他精瘦的窄腰時立刻移開了視線,
“讓一讓,我要出去了。”
可周望卻沒照做,反而抬腳走了進來。
家裏小,浴室更小。
他像堵牆一樣擋在麵前,我又不敢觸碰,於是被步步逼退。
直至腰窩磕在洗手池,被他圈在雙臂中間。
氤氳的水汽裏夾雜著周望身上好聞的味道。
或許是剛剛的洗澡水太燙,燒得我臉熱。
我下意識地去看周望的唇,可卻聽見他說,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連我的牙刷都要偷。”
“這就是你死皮賴臉也要留下來的理由嗎?”
我看向手中牙刷,這才反應過來他又誤會了。
“不是......”
我剛想解釋,他就打斷,
“不是嗎?東西都準備好了,裝什麼?”
感覺肋骨位置有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發現周望手裏正拿著我剛剛樓下買的杜蕾斯。
“那晚沒成功,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吧?”
“是不是我滿足你,就能滾了?”
話落,左臂猛地一撈,我直接撞向了他赤摞的胸膛。
37度的體溫,卻像能融化盔甲的岩漿,我嚇得連忙大叫,
“哥!不是的!”
“這是我買給你和那個穿紫色蕾絲的女人用的!”
周望抱著我的雙臂僵了一下,隨即放開,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
“你叫我什麼?”
哥哥。
哦,我忘了。
出獄的第一天,他便警告我不準再叫他哥哥了。
有個坐過牢的妹妹,一定是恥辱吧。
“周望,那時我還小,分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但我現在知道了。”
“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撲倒你了。”
他很高,又逆背光,看不清表情,久久無言卻冷嗤了一聲。
“我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