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好了不去在意,可我還是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失控。
好在馬上就要去醫院了,醫生總能救贖我。
可就在紅綠燈路口,薑苒苒卻打來了電話。
“師兄,我好像又闖禍了,甲方他們要我陪酒,不然就取消合同,可我不會喝…”
“師兄你來好不好?我害怕…”
薑苒苒的聲音聽起來柔柔弱弱仿佛是個男的都會心動。
果然,賀蘇彥也不例外。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都忘了裝了,語氣焦急的回複:“苒苒別怕,我馬上過來,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不用管合同的事。”
電話掛斷後,賀蘇彥甚至不等我說話就直接掉頭。
恐慌和巨大的絕望一點點的將我吞噬,我強撐著拉住賀蘇彥轉動方向盤的手,聲音顫抖的和他解釋。
“蘇言,我抑鬱症複發了,我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你先送我去醫院。”
我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臉立馬冷了下來,像是在隱忍。
“輕輕,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剛才的電話你也聽到了,苒苒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她畢竟是我親自帶的實習生,你要是出了點什麼問題,我怎麼跟她父母交代?”
“你聽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爭風吃醋,我和她之間又沒什麼。而且你那個抑鬱症都兩年了,哪有那麼容易複發?”
我的呼吸頓了頓,心底的情緒被無限放大,實在是對這場謊言感到了厭倦。
“賀蘇彥,你那麼著急的去見她,是因為她是你帶的實習生,還是你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瞳孔明顯一陣連帶著音量都提高了許多。
“唐玥輕,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知道你抑鬱症情緒容易失控,但這不是你往別的女孩身上造黃謠的理由。”
“你要再這樣胡攪蠻纏就給我滾下去。”
賀蘇彥真的裝的很好,結婚5年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冷臉。
我甩開他的手準備下車,卻又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唐玥輕,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很難理解嗎?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賀蘇彥,我們離婚吧。”
說完我也沒打算看他的反應,轉身就走。
他瞳孔裏滿是不可置信,可偏偏薑苒苒的電話又再一次打了過來。
他實在擔心的厲害,根本無暇顧及我。
我抱著不能輕易放過他的念頭,堅持到了醫院。
在鎮定藥物的注射下昏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走廊裏的對話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裏。
“你這次怎麼搞的?嫂子到醫院注射了好多鎮定劑,情緒才穩定下來。她知道你們的事了?”
賀蘇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知道又怎樣?這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嗎?”
“別忘了,她當初可是搞出了一個野種讓我養,我隻是在外麵解解悶而已,比起她差遠了。”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仿佛有一把利刃一點點的割取我的心臟。
病房的門被拉開,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賀蘇彥的臉色有些蒼白。
“輕輕,你怎麼下床了?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我…”
我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然後在他憤怒的眼神中,一字一頓的開口:
“賀蘇彥,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