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本子,我曾看到過好幾次,賀蘇彥在書房裏記錄著什麼。
每當我問起他也隻是敷衍的回複一句:
“沒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一些數據記錄,不太方便給外人看,輕輕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這樣說了,我便也不再過問。
可此刻,我的心裏卻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打開後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工作記錄,而是賀蘇彥寫的日記。
起始時間竟從兩年前開始。
我顫抖著手一夜夜的翻過去,胸口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
【月26日,這本該是我人生中最高興的日子,可是唐玥輕出軌了。我期盼了那麼久的孩子,竟然和我毫無血緣關係,多可笑。我本可以和她直接離婚,可我不甘心,明明我那麼愛她,可她為什麼還是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我親手溺死了那個野種。】
【5月3號,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我給唐玥輕準備了一份禮物,我要讓她感同身受,所以我也出軌了。那個女孩是我曾經的師妹,我在同一個小區給她也買了一套房子,年輕的身體就是好,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最後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暗地。
那個小小的筆記本上寫了整整10頁。
每一篇都記錄著賀蘇彥打著懲罰我的名義,做著那些越軌的事情。
我的情緒反複崩潰,最後更是所有的手指都被我摳出了血。
痛苦讓我保持了片刻的冷靜。
我把那一切證據統統拍了下來,將日記本物歸原位後,坐在滿地的狼藉裏一夜未睡。
天剛微亮,我便聽到了開門聲。
隨後是賀蘇彥焦急的呼喊:
“輕輕?你在哪兒輕輕?發生什麼了?家裏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有沒有受傷?”
他在臥室成功的找到了我,在看到一旁熟悉的藥瓶後,瞬間紅了眼眶。
然後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緊緊的抱著我喘氣:
“輕輕對不起,都說我不對,我不該去加班,我應該陪著你的。”
“你的病是什麼時候複發的?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我剛進門的時候快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做複診,不怕了,不怕了,我回來了。”
我聽著賀蘇彥安慰我的那些話,卻打心底裏升上一股寒意。
他的眼底還有明顯的烏青,長出來的胡子也沒來得及刮,顯然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要是放在過去,我怕是早就心疼不已。
可是現在我卻隻覺得惡心。
他當然會休息不好了。
不僅要在空暇時間兩邊跑,還要竭盡全力裝出一副愛我的樣子。
多可笑。
我不想打草驚蛇便沒有拆穿他的謊言,也沒有拒絕他要送我去醫院的提議。
畢竟身體是自己的,我不能和我自己過不去。
剛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看到座位的縫隙裏塞著一個蕾絲花邊的衣物。
我故作鎮定的將那件衣服拿起:“我不記得我有過這種衣服。”
賀蘇彥眼底閃過一絲驚嚇,但僅僅也隻是一瞬便立馬恢複了正常。
他不動聲色的將那件衣服收了起來,語氣散漫的和我解釋:
“東子昨天借了我的車,可能是他女朋友落下的,我一會兒叫他拿走。”
多麼自然的謊言,也不知道他和我說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