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我回到了他家。
他似乎很是疑惑我要取回什麼東西。
他對著我問道:“你有什麼東西落在這了嗎?很重要嗎?”
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很重要。”
我落在這的東西太多了,我要一件一件地取回來。
為了不讓他礙事,我以想要吃燒烤為由讓他去準備炭火。
他雖然有些困惑,但或許是出於我生日時失約的愧疚,抑或是對於我住院一個月全然不知的歉意,總而言之,我順利將他支開了。
他家有個小院子,我以前來最喜歡纏著他給我烤肉了。
乍然提出這個要求也不是很奇怪。
隻是他在臨走前說了一句:“家裏沒肉了,要不我去買點來?”
我隨意地說道:“不用啦,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到底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走了出去準備炭火。
在他離開後,我快速在他的房間裏收拾起來,將我曾經送給他的禮物一點一點裝進空紙箱。
十五年的禮物,實在是太多了。
紙箱很快被填滿,我看著慢慢一箱子的禮物,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反正都是沒人珍惜的東西,垃圾桶才該是它們的歸宿。
整理完滿滿一箱子的東西,我仔細環顧了四周一眼,確認沒有“餘孽”才放下心來。
緊接著,我又翻出了他放置整齊的相冊。
我將他和我的照片一張一張地取出,每一張照片都有我們共同的回憶。
當然,這些老舊的回憶也早該被清空啦。
我翻著照片,回看著我們回不去的曾經。
其實我一直覺得陸相瑾有強迫症,這個相冊就能很好地佐證我的觀點。
裏麵的每一張照片都被按照時間順序一絲不差地擺放著。
我們之間的變化在這條時間線下清晰可見。
我看到十歲過後的他頭上多了一道疤痕。
那是我們小學的時候遇到了地皮流氓,陸相瑾為我擋了一刀,我因為心臟病當場嚇暈了過去,自那之後他的額角就多了一道抹不去的傷疤。
也是從那天起,陸相瑾才決定要去學醫。
我還記得年僅十歲小小的他一臉認真的說:“枝枝別怕,以後我去學醫治好你。”
可惜啊。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我冷靜地將照片一張張抽出,隨意用一個塑料袋裝了起來。
隨後我拎著塑料袋走出去,來到院子裏,遠遠就看到了陸相瑾。
我自然地走過去問道:“炭火準備好了嗎?”
陸相瑾說:“準備好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照片全部倒入了燃燒的炭火之中。
我清晰地看見陸相瑾猛然收縮的瞳孔,以及瞬間呆愣僵住的身體。
下一秒,他決然不顧熊熊燃燒的烈火,直接用手去想要將相片拿出來。
炙熱的火舌卷過他的那雙完美的手,可是那一刻他像是感受不到火舌的溫度一般隻是紅著眼試圖螳臂當車地挽回相片。
烈火吞噬了最後一張照片,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我看見他臉頰滑落的淚水。
我笑了笑,這應該是被煙熏的吧,為了這種早該被拋棄的東西有什麼好哭的?
【陸相瑾當前好感度:90】
陸相瑾,你愛得實在太遲。
我們之間隔著濃濃的煙霧和熾烈的火焰,我漸漸看不清他的臉了。
陸相瑾,我們真的結束了。
至於謝淩,我想玩的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