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替收養的妹妹出氣,我哥親手打斷我一條腿。
他說他沒有我這樣討人厭的妹妹,要我有多遠死多遠。
如他所願,我真的死了。
可最討厭我的哥哥,卻又跪在地上哭到泣不成聲。
--
慘死的那天,我的屍體被兩個犯罪分子扔進了一條臭水溝裏,直到兩天後才被人發現。
此時的我已是一抹遊魂,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上爬滿蛆蟲,腥臭難聞,一張臉更是腫得不成人樣,就算化成灰都未必有人認出來。
接警的兩名小警察認定這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第一時間把我的屍體送到了法醫室,
希望能從屍體上提取到有用信息,以盡快確認我的身份。
隻是他們大概想不到,親手解剖我的大法醫,就是我的親哥哥,徐鶴堂。
彼時已經臨近下班時間,我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哥和他的小助理早已換下工作服。
屍體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讓我哥本能皺起了眉。
饒是已經見慣死屍,他還是有些嫌棄地轉過了身。
小助理強忍嘔吐的衝動,小心翼翼打開裹屍袋,然後歎了口氣。
“徐哥,這可是個大工程啊,今天就是一宿不睡都搞不完。”
我哥隨意地瞥了眼我的屍體,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
“今晚不搞了,正常下班,老爺子六十大壽,我必須回去。”
說話的同時,他屏幕上撥出了一串號碼。
我湊近一看,正是我的。
真是難得,我哥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上一次聯係是什麼時候來著?
哦,四個月前。
為了替家裏收養的妹妹出頭,他打電話約我見麵,然後生生打斷我一條腿。
因為這事兒,我直接和他斷絕了兄妹關係。
當時我哥也沒什麼反應,隻是冷著臉衝我放狠話。
“徐青,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你能把自己作死!”
事實證明,他一語成讖了。
我真的死了,死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所以此時的他又怎麼可能聯係上我呢?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筒內傳出冰冷的機械音。
我看見我哥眸子微微一沉,發狠似的握緊了手機,儼然是生氣了。
小助理見他臉色不好,小心翼翼道:“徐哥,還跟青姐慪氣呢,她到底是你妹妹,有什麼話說開不就好了……”
“她不是我妹妹。”
我哥麵無表情地收起手機,語氣狠絕。
“我沒有那樣的妹妹。”
說著,他拔腿就走了。
可是出了辦公樓後,大概心裏還是有些不舒坦,他又掏出手機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徐青,爸今天過生日,十二點之前不到家,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我飄在他身邊,有些恍惚,更有種難以名狀的刺痛。
哥哥,你回頭啊,隻要你回去看一眼,就能看到我了……
人家都說親人之間是有血緣感應的,可我和我哥之間的親緣大概太淡薄了,以致他遲遲沒有聽到我的期盼聲。
眼看著他在微信上給我發送的消息前,多了一個紅色感歎號,我哥陰鷙的臉徹底冷到了極點。
“徐青,好,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咬著牙,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怒火,然後驅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