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助替我解了圍,他塞給我一件禮服:
“夏助理,快去換衣服吧,周總說讓你跟他一起參加晚宴。”
等我到了現場,卻發現周斯年已經有了女伴。
江念穿著和我一摸一樣的禮服,親密地挽著他的手。
“夏助理!”她輕呼一聲:“忘記通知你了,以後的宴會,都由我作為斯年的女伴。”
她無辜地睜大眼睛:“你不會介意吧?”
周斯年笑著替她倒上紅酒,滿不在意道:“既然你都來了,就先去外麵等著吧。”
外麵雷聲大作,正下著暴雨,而我沒有傘。
我默了默,垂眸應道:“好。”
站在走廊上,寒風混雜著雨水打在我的臉上。
來來往往的人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我。
“她不是周斯年藏在南山別墅的那位嗎?聽說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怎麼會跪在這?”
“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周總跟他那秘書都要結婚了。還心尖上的人呢,我看啊,就是個想靠身體上位的,這不,現在隻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看著人家恩愛。”
我狼狽地低下頭,掩去臉上的難堪,骨縫裏卻不合時宜地滲出了陰冷的疼,走得太急,我才想起來忘了吃藥。
猶豫了一秒,我提起裙擺衝進雨幕中,跌跌撞撞地打了車趕回酒店,被雨淋濕的禮服黏膩不堪。
咽下兩顆藥後,我縮在床上,咬緊了牙關等著那股劇痛過去。
腦海裏響起醫生的話:“夏小姐,如果你堅持不肯治療的話,這藥隻會越來越不管用。”
這些天來,我痛得越來越頻繁,還經常昏倒。
算算日子,也許連一個月都熬不過了。
用不了多久,這一切就都要結束了。
嘴唇被我咬破,一股腥甜湧上喉間,又生生咽了下去,直到劇烈的痛感漸漸平息,我雙眼失神,抓起不停振動的手機。
是江念。
點開圖片一看,她眼神嫵媚,頸側一片密密麻麻的紅痕,一隻帶著戒指的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
手指微微發抖,像是自虐一般,把那張照片放大看了無數次。
直到心底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過一會兒,那頭的江念將照片撤回,附帶一句無辜的解釋。
“不好意思啊夏助理,我發錯了。”
“剛剛的照片,你應該沒看到吧?”
我沉默了一瞬,回道:“沒有。”
要是真的不小心,又怎麼可能不在第一時間撤回?
這時卻接到了周斯年的電話:“夏依依,去買避孕藥,送來南山別墅。”
自從做了周斯年的助理,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我從來隨叫隨到。
可是這一次,我忽然覺得好累,也許是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難得地願意讓自己,不再那麼狼狽。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找別人吧,周斯年,我......”
周斯年冷聲打斷我的話:“我什麼時候說你可以拒絕我了?如果半個小時之後念念還沒拿到避孕藥,”
“你就從公司滾出去,再也別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