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沒手術,林時曼坐門診,叫到第十三個號子時,她愣住了。
馮霜抱著孩子走進來,朝她勾唇一笑:“情人的骨灰都沒了,還有心情上班?”
林時曼握筆的指尖發白:“這裏是醫院,沒事出去,別占用寶貴的醫療資源!”
“別呀,我是來看病的。”馮霜拿出手機喚醒屏幕對著她。
視頻裏添添被倒吊著,幾秒鐘後,沒了蓬鬆的毛,變成了一隻躺在血泊裏的肉狗。
林時曼紅了眼眶,撲過去抓住她的衣領質問:
“添添也是毛孩子,你才做母親,你是人嗎!”
馮霜故意將手一鬆,懷裏的孩子滾落,受驚後大哭不止,可她卻一動不動。
林時曼下意識地去抱孩子,周越謹推門衝進來,驚愕地看著林時曼緊緊抓住孩子的雙手。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搶走孩子,重重地往她後腰踹了一腳,林時曼悶哼著被踢飛出去。
馮霜這是才像是突然回神,撲倒在周越謹腳下放聲大哭:
“啊越,她為了一隻狗,要殺我的心心,她瘋了......”
周越謹額頭上青筋暴起,抱起馮霜後又朝她胸口補了一腳:
“小霜,先帶心心去全身檢查!我來收拾她!”
林時曼胸口劇痛,機械心臟異動不止,硬生生咽下喉嚨裏湧起甜腥,掙紮了幾次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周越謹壓抑著怒意:
“現在知道怕要裝可憐了?你掐心心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柔弱的!”
林時曼被他拽起來,一路拖拽到了車裏。
車子疾馳一陣後停下,一股惡臭的味道湧入鼻息,林時曼泛起幹嘔:“這是哪?”
周越謹冷笑:“骨灰的事我本覺得心中虧欠,想送你禮物彌補的,現在我改主意了。”
狂躁的狗吠聲傳來,一路上都是籠子,狹小的空間裏關著無數大型獵犬。
她戰栗著轉身想逃,卻被周越謹狠狠推進了其中一個狗籠,粗暴地鎖在了裏麵!
籠子兩旁緊挨著兩條比特犬,左右夾擊朝她嘶吼,腥臭的口水頓時飛濺到她臉上。
一籠之隔,她隻是動了動,上衣就被撕了個口子,險些碰到手臂!
“周越謹,我怕,快放我出去!”她嚇得大叫,縮緊身子不敢動彈。
他卻淡漠地說:“你在裏麵好好反思幾天,知道錯了我再放你出來!”
“為一條狗傷害我的幹女兒,這樣的懲罰算輕的了。”
“曼曼,改改你高傲善妒的脾氣,周夫人的位置才能坐得長久!”
林時曼絕望地哀求他:“越謹,我真的沒有傷害心心!”
“放我出去,我害怕......”
他明知自己當初有被烈犬追咬的心結,可現在卻為了莫須有的罪名,把她關在狗籠裏折磨!
可她的哭喊聲隻換來了烈犬震耳欲聾的狂吠,周越謹早已捂著鼻子離開。
狹小幽暗的狗籠裏,林時曼瑟縮著躲避兩側冷不丁的攻擊,時間分秒流逝,她感覺機械心臟的跳動越來越遲緩,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嚨。
就在她徹底撐不住時,籠門被打開,金媛用兩塊麵包引開比特犬,把她從籠子裏拖了出來。
原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她竟然被關了整整十個小時。
她雙腿不停地打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金媛知道她的驚恐症又犯了,連忙將隨身攜帶的水和藥喂給她。
車裏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她終於恢複了神誌。
金媛氣得不停地咒罵著,說要帶她去找周越謹評理。
林時曼虛弱地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了,阿媛,麻煩你現在送我去機場吧。”
兩個小時後朝陽升起,林時曼扔掉電話卡,坐上了前往維亞的飛機。
她終於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