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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從我頭頂落下，碎了一地。

“本宮還以為你真的那麼厲害，每次都能不落下。”

我跪在地上，露出手腕，恭敬的回答道：“奴婢落了花瓶，請貴妃娘娘責罰。”

她見我並未向其他人一樣求饒，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為何你不求饒？”

“貴妃娘娘是主子，奴婢隻是個卑賤的下人，怎敢忤逆，也斷不敢有別的心思。”

她想看你求饒，她想看你恐懼，反而我這樣無所謂，她自然是覺得沒什麼興趣。

“你的手怎麼了？”

手腕上兩道淤青被她看見。

“奴婢的戲法想來貴妃娘娘已經看膩了，近日正在練習一些新戲法。”

貴妃輕搖了兩下扇子，在後麵的宮女中掃視一眼，抬手一指。

那個編排我最多的宮女被拖了出來。

貴妃嘴角帶笑：“上次皇上就是說你皮膚白皙吧，是挺白的，來人，拿鞭！本宮看看血要是浸出來還白不白。”

我退到一邊，低頭聽著那宮女的慘叫。

要讓貴妃知道我怕她也敬她，更要讓她知道留著我有用。

這三個月來因著我的戲法，皇上來得越來越頻繁，我也見識了她的冷漠與狠毒。

那張姿容豔麗的皮囊下有一個狠毒無比的心。

隻是我還未準備好，她便讓我開始表演，隻因皇上來了。

她又要用我討皇上開心。

夜裏，我利用燭光和銅鏡營造了戲文中月宮的景象，貴妃穿著潔白華麗的輕紗在月光下跳舞，螢火蟲在她周圍環繞。

皇上如癡如醉。

“朕從未見過貴妃像今日這樣美，你倒是用了心思，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香巧。”

皇上低頭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可與我是滅頂之災。

貴妃在皇上身邊盯著我，皇上一扭頭，她便又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

那一夜貴妃與皇上在屋裏取樂，她卻以月下起舞的主意不好，將我罰跪在屋門口。

她不知道，月下起舞可不是真正的戲法。

貴妃已經對我動了殺心。

阿娘對我說過：“任何戲法都要提前把所有東西準備好，這樣上場表演的時候才能鎮定自如。”

我要想好退路。

這宮裏與貴妃有血海深仇的便是皇後。

當年皇後在太後的庇佑下生下皇嫡子，太後過世後，貴妃便動了心思。

收買了皇後身邊的宮女，將帶有蜂蜜的露水灑在包裹嬰孩的棉被上，又放出毒蜂想要蟄死皇子。

皇後卻突然抱著皇子到禦花園遊玩，碰見花枝招展的貴妃，引來了毒蜂。

貴妃平日就喜歡裝扮豔麗，臉上香味撲鼻，再加上周圍花團錦簇，更是比蜂蜜吸引得多。

就這樣毒蜂全部蟄向了貴妃，萬萬沒想到的是貴妃因此小產，從此再難有孕。

貴妃偷雞不成蝕把米，更是在不知道自己有孕的情況下失了孩子。

從那以後，她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與皇後更是成了死敵。

皇上對皇後本沒有什麼情分，此事後更是把貴妃放在心尖上寵，當年若不是太後為了鞏固皇權，這皇後的位置怕是貴妃的。

皇上一直想緩解二人的關係，但是皇後送來章華宮的宮人全部被貴妃找借口杖殺了。

“香巧，本宮覺得不舒服，你去請皇上，要是請不來......護城河底就是你的去處。”

貴妃榻上香薰繚繞。

都知道皇上近日正在煩心邊關戰事，不進後宮，這擺明了就是找個借口要我的命。

“是，奴婢這就去。”

我麵無表情的答道，貴妃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

果然，我連宮門都沒進去就被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