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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在宮中向來是要風得風的。

皇上師從太傅，貴妃是太傅獨女，又與皇上青梅竹馬。

就因為她自小鐘情於皇上，太傅以死為諫力保三皇子成為太子，登基為帝。

太傅死時，更是讓皇上好好照顧貴妃。

可最後太後做主把皇後之位給了別人。

因為對貴妃的愧疚，皇上對她更是百依百順。

貴妃想吃糕點，他便讓禦膳房把所有的糕點都做一遍，再不然就讓宮人出宮為貴妃搜羅所有好吃的糕點。

貴妃想看戲，他便命人找來最好的戲班子為她唱戲。

貴妃想看煙火，他便在民間招來最好的煙火師，隻為博得貴妃一笑。

隻要貴妃高興，一個小小的煙火師死了算什麼。

可今日貴妃娘娘又不高興了。

她原本抱著團絨在賞畫，我在門口擦拭著青玉花樽，卻突然聽見一聲慘烈的貓叫。

團絨飛快的跑出去，桌上的茶盞被貴妃摔在地上。

“賤人！又是那個賤人！非要和本宮過不去，竟敢阻撓皇上來章華宮！”

我跟著麵前的宮女太監匍匐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屋內靜的可怕，貴妃喘著氣，感覺下一秒她就要爆炸一樣。

就在這時，皇上突然走進來。

“是誰惹得朕的貴妃不高興？”

貴妃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抽泣的倒在皇上懷中：“皇上，臣妾心口疼。”

她拽著皇上的衣袖，“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今晚別去皇後那了，留下來陪著臣妾好不好？”

皇上環抱著貴妃的腰，輕拍著她的手哄道：“煜兒病了，朕答應了皇後要過去看看的。”

皇嫡子生病，皇上自然是關心的，在去皇後那之前，特意來看了貴妃，已經算得上恩寵了。

貴妃也不好再說什麼。

就在轉身時，貴妃突然有氣無力的倒在地上，手掌正好壓在剛才摔碎的茶盞上。

“快傳太醫！”

貴妃成功的留下皇上。

我跪在地上給貴妃包紮，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不知阿娘死的那夜，有沒有血腥味。

太醫顫顫巍巍走進來，我退到門口伺候，不聲不響的盯著貴妃留在我袖口上的血跡。

從那日為貴妃變過戲法後，這樣的日子已經成了我的日常。

皇上和貴妃在屋裏相處時，我在屋外伺候，皇上離開後貴妃發脾氣，我在屋裏默默地為她善後，變著小戲法哄她開心。

這樣已然三個多月了。

最開始到貴妃身邊的時候，章華宮伺候的老人沒少欺負我。

“不過是在貴妃麵前變了個戲法，就一步登天，總有摔下來的時候！”

“小賤蹄子，等著吧，定活不過三個月！”

這話也不是危言聳聽，在貴妃身邊逗趣解悶的宮人都沒有留過三個月的。

隻要貴妃膩了，就沒有好下場。

唱戲的被毒啞了嗓子扔進井裏，馴獸的師傅被關在獸籠裏讓老虎咬死，雕刻小玩意的手藝人被砍斷了雙手成為乞丐......

他們，都沒有超過三個月。

而如今，眼看她對我的戲法就要失去興趣。

貴妃喜歡讓宮人頭頂著花瓶站在院中，誰摔碎花瓶就用鞭子抽誰。

這也是她解悶的一種方式。

我跟著阿娘學習過雜技，這方麵自然是難不倒我的。

但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