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隔壁?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今日一早的事,奴婢聽得長街上鬧哄哄的,似是有人在搬家,出去一看才知是二小姐。”
顧千月竟然搬到了隔壁?
此處地價極高,李雲景上一世還是官至二品之後才買得起。
如今這房產,應當是顧千月出錢置辦的,想必她的嫁妝也所剩無幾了吧。
“你平日多注意,若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再來告訴我。”
顧雲堯用膳後去了壽康堂,先是給老太君請安,隨後就說明了來意。
“祖母,孫媳想讓知硯知良和他幾個堂哥一起在府內學堂讀書。”
昨日她詢問後得知,青璋侯府內其實有學堂,而且大房三房還有侯府旁支的幾個孩子都在那讀書,隻有自己房內這兩個孩子不是。
學堂請的都是鴻學大儒,從氣氛到所教授的知識好上許多。
還不等老太君開口,一邊的三房胡氏就先站出來反對。
“子元媳婦,不是母親不讓,而是知硯知良自己不行。”
胡氏可記著顧雲堯上回拒絕自己的事呢,不管顧雲堯想做什麼,她都要攔一腳。
“三叔母此話何意?”
“你來得晚,侯府內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兩年前府內幾個孩子都是一起讀書的,奈何知硯知良太不爭氣,成績差了一大截,夫子怕耽誤其他人,將兩人趕了出來。”
胡氏笑的得意,語氣刻薄。
“依我看,還是在自己房內讀書,切勿耽誤他人的好。”
顧雲堯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不過卻並沒有放棄。
“三伯母這話就不對了,即便是當初知硯知良功課弱了些,那也是因為實在年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已經過了兩年,理應再給個機會。”
顧雲堯說完,不給胡氏反駁的機會,直接看向老太君。
“祖母,雲堯還沒嫁進侯府之時就聽人說,因為有您主持大局,侯府雖然分支眾多,但素來公正。如今兩個孩子不能入學堂讀書,豈不是毀了您的名聲?來日若兩個世子真的科舉失利,難保不會追溯到這一遭上,豈不壞了您的名聲?”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顧雲堯。
到她這個歲數,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她也為此經營了大半輩子,斷不能毀在這件小事上。
況且就算是一起讀又能如何,那兩個孩子早就廢了。
“子元媳婦說的有道理,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也該給這個兩個孩子一個機會。”
“娘…”
胡氏不滿,還想再說。
“好了,這是二房家的事情,你切莫過多幹涉。讓別人聽了,還以為你不想讓兩個侄兒好呢。”
老太君發話,胡氏隻好憋了回去,憤憤離開。
顧雲堯眼見事成也要離開,卻被老太君叫住,隨後屏退了下人。
“子元媳婦,子元回家幾日,可有和你提起當日牢房中的事情?”
顧雲堯搖頭。
“侯爺從未提起。”
“也不曾對你起疑?”
“不曾。”
老太君見她不像是說謊,這才放心。
“這事定要瞞住,不得透露。”
老太君聲音威嚴,透露著警告的意味。
顧雲堯應了一聲,隨後才出了壽康堂。
人走之後,老太君揉了揉眉心,神色稍顯疲憊。
一步錯步步錯,她本想裴應忱一倒,她就拿捏顧雲堯和幼子繼續掌控侯府。
卻不想裴應忱回來了,她隻能將此事瞞住,不想終究還是留下顧雲堯這個弱點。
雖然看她方才不像是說謊,但人心難測,還是得防備。
“孫嬤嬤,你去把胡氏叫回來,我有事叮囑。”
“是。”
顧雲堯出了壽康堂,直接去見了兩個孩子,說了要去侯府學堂讀書的事情。
兩個孩子雖然麵露猶豫,卻並未抗拒,隻是不自信地問道。
“母親,我和弟弟真的能去學堂讀書嗎?可之前夫子說我和弟弟太笨了,隻會拖累大家的進度。”
說完,兩個孩子低下頭,一臉愧疚。
顧雲堯心中的母性被喚起,輕柔地撫了撫孩子的頭發。
“你們隻管放心去試,自有母親為你們兜底,若是跟不上進度,那就再回來,母親為你們挑選名師。”
顧雲堯說完,看了眼一邊擦拭書架的丫鬟芙蓉,繼續開口。
“你們去學堂讀書,身邊也少不了人伺候,母親就讓翠音和芙蓉伺候你們倆吧,可好?”
聽到母親讓芙蓉伺候自己,裴知硯臉色一紅,看向顧雲堯的眼神中帶著感激。
母親對他真好,非但不反對,還幫他。
翠音和芙蓉兩人也行禮謝恩。
一切打點完畢之後,顧雲堯還不忘叮囑裴知硯多和大房家的堂哥裴順安學習,又誇讚了裴順安好幾句才離開。
一旁的芙蓉表麵在打掃房間,其實卻一直聽著。
她早聽說過大房家的順安少爺,容貌好,學識高,人人都說他才像是侯府世子。
“芙蓉,你能陪我一起去讀書了,高興嗎?”
芙蓉趕緊扯出笑來。
“奴婢當然高興。”
裴知硯眼裏滿是少年真摯的情感,繼續說道。
“不過母親說我要十四歲才能納妾,隻有三年多了,芙蓉你等我。”
芙蓉麵上答應,心思卻活絡起來。
門外的顧雲堯聽了這番話,忍不住歎氣。
知硯,對不住了,母親得讓你嘗嘗情感的苦,也希望經此一事之後你能成長起來。
老太君擺明了要教廢兩個孩子,她必須阻止。
事情處理完後,顧雲堯也終於有時間出去逛逛。
此時的顧家,王氏看著自己親自選的女子,一臉滿意。
“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進了侯府以後要盡快獲得侯爺的寵愛。”
“姨母放心,憐容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取代顧雲堯的位置。”
餘憐容是王氏族內的堂外甥女,今年剛滿十六歲,小家碧玉的容貌,亭亭玉立,身形上還和顧雲堯有幾分相似,絕對是絕佳人選。
王氏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
“嗯,你有此心最好,你先在京城適應幾日,我找到合適的借口就會將你送進去,到時就全憑你自己了。”
“憐容明白。”
餘憐容眼中閃過一抹誌在必得,她出身不高又家道中落,能否飛黃騰達就看自己了。